恋爱日记·肆

【白起x你】恋爱日记

借天光

2024/12/25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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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多云
我不怕直面感情的刀刃，我怕的是你躲在云端，不肯见我。*

特警大队的栏杆在你面前缓缓抬起，你硬着头皮开车驶入了这座普通人路过都会不自觉加快步伐的严肃大院。
自从上次白起无故失约之后你就再没与他联系。之前本就是你借着工作的理由给他发消息，白起很少主动来找你。如今你想把对方在心里的位置往下放一放，自然就不会去找他。
可每到深夜，你还是会鬼使神差地点开那个被消息沉到下方的聊天框，看着上面的日期，心头还是会被人狠狠揪一把。
明明只是过去了几天，却感觉像是过了几年那么漫长。
你只当这种酸涩又锥心的痛是暂时的戒断反应，正打算把所有的烦恼与苦闷都交给时间和工作，却被安娜告知了一件让你哭笑不得的事。
“之前在业内招标的特警大队和公安部门的宣传项目，我们中标了。”安娜把文件袋放到你的办公桌上。
“什么？”你从干旱报道的文件中抬起头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个项目是市里要做的。说是在业内公开招标，但实际上是内定好的。你当时抱着混个脸熟的心态把策划案递了上去，往期案例选了之前拍摄的六城拉练的项目，让安娜去参加了会议。本以为是走个过场，没想到竟然中标了。
就凭你们这家小公司？
“领导们很看重这次项目，但给时间很紧，要求也不低。详细要求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处理完手上的要紧工作赶紧看看。特警队和公安部门的对接人的资料在这里。”安娜将文件袋往你的方向推了推。
你伸手取过牛皮纸文件袋，刚抽出来第一张便看到了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脸，旁边的姓名一栏赫然写着白起二字。
那一刻你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无比。
若是几天前，你或许会想这是天上掉馅饼，是月老终于看不下你纠结又磨叽的单相思决定冲一把业绩。
可现在你好不容易决定要慢慢放下他了，老天爷却在这个时候把惊喜礼包递到了你手上。
真不知道是该感叹世事无常，还是该说命运的冷笑话真的很无聊。
你摁着抓狂的心给白起发工作消息，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时间紧任务重，再三考虑后，你点开韩野的窗口：“你有之前那位顾警官的联系方式吗？”

顾征和你约在两天后，也就是今天，地点是此刻你站着的特警大队办公楼。
“队里临时有个会议，需要一点时间。你到了可以先去我的办公室，左侧三楼第五间。”
你依着顾征发来的短信，顺利找到了他的办公室。礼貌地敲了敲门，无人回应，你便拧开把手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的布置和你想象中的差不多。一方长桌，一把椅子，一张简易沙发，摆满各种资料和宗卷的书柜，放在角落的绿植，恩，除了那个快要堆满烟头的烟灰缸。
你站着等了一会，还是不见顾征回来，便坐到沙发上，划开了手机。
老幺：怎么到特警队去了？工作？
你：这都被你算出来了？！Σ(⊙▽⊙"
老幺：我婶婶住在那边。她看到你的车进了特警大院，让我问问你忙完要不要上去吃个饭，今晚做红烧小排。
你：我倒是想。但对接的警官临时有个会，现在还没回来，估计赶不上两位长辈吃饭的时间了。
老幺：......和你对接的，不会是白起吧？
你：不是吧天仙？这你都知道？？？
老幺：电视剧剧本不都这么写的。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
你：官方对接人是他没错，但是我联系不上。上头给的时间太紧了，幸好韩野存了之前那位顾警官的电话，我就找到他这里来了。
好友们是知道节目拍摄那天晚上的事的，给了你诸多安慰，但你总觉得老幺有些话想跟你说。
老幺：你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当面问问白起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老幺：可能是我的职业病吧！总觉得你们之间有些误会，反正你已经在特警大队了，他总不能为了躲你连班都不上了吧？
“顾队！”
你还没来得及消化老幺对你说的话，办公室的门便被“砰”一下推开了，一个扎小辫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和你挨个正着，你试探性地开口：“你是......？”
“啊！你是跨年夜给白队送宵夜的妹子！”他大叫，“您好，我是特警队唐朝，您今天怎么来我们队里了？找顾队？”
“特警队和公安部门的宣传项目由我们公司负责。我和顾征约了今天，但他临时有个会，让我在这等。”
“哦~听说宣传片的负责人今天要来队里，原来是你啊！”唐朝又说，“但我记得，这个项目是白队负责对接啊。”
“我联系不上白队，就找到你们顾队这里来了。”你已经尽量把这句话说得听起来不那么像抱怨了。
“联系不上白队？！怎么会，他不是昨天刚出院吗？”
唐朝刚说完，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赶紧捂住嘴，但你已经听到其中的关键词了。
出院？白起之前住院了？？怎么回事？？？
“唐朝！”顾征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面色有些不悦。
唐朝耷拉着眼，求救般地看向他，顾队，救我......
你同样朝顾征看去。看他的反应，应该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就是不知道顾征愿不愿意告诉你。
顾征迎着你的目光，一开始还能坚定的和你对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眼里有了些许动摇，最后见他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反正宣传片归根到底也不是我的工作。”
“月初的时候上头给白起派了个特殊任务。任务虽然顺利结束了，但那小子为了救人进医院躺了几天。问题不大，就是一直睡着。你们那边节目拍摄的事他有跟我说过，所以我自己做主替他去了。”
“白起本来不让我们告诉你，不过既然你现在知道了，接下来的事就不归我管了。”顾征说着，大跨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过一本便签，快速地写了什么然后撕下来递给你，“喏，那臭小子的私人电话，有什么问题你直接找他去吧。”
你看着面前白纸黑字的纸条，有些愣然。最后还是轻轻接过，说了句谢谢，提包快速离开了顾征的办公室。
“顾队，这真的没有问题吗？”唐朝弱弱地说，“这么随意地把白队的个人联系方式交出去，不太好吧......”
顾征笑眯眯地耸了耸肩：“放心~”
“那白队说要绝对保密他住院这件事......”
顾征更是一副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反正是你先说漏嘴的~”
“啊！别见死不救啊顾队，我不想跑圈！！”

出了办公楼，你飞快的步子慢了下来。
看着手里顾征给的便签，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直跳，手上却稳得非常，你快速划开锁屏，输入纸条上写的号码，摁下拨出键。
等待接听的过程中，你躁动的心突然冷静下来。
接通之后第一句应该说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你他住院了？为什么要顾征他们瞒着你？是察觉到你不断在试图接近所以用这种方式拒绝吗？还是单纯的......不想见你？
脑海中闪过无数条问句，像子弹又像流星，每一句都重重地砸在你的心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窝痕。
手机扬声器里的钢琴声陡然加快，你赶紧挂掉电话。你松了一口气，庆幸白起没有第一时间接通。
自己这容易上头的性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
你一边埋怨着自己的冲动一边点开聊天窗口，给白起发了一条信息：宣传片的方案我这边已经有了初步设想了，详细我们见面谈吧。15:30分，栖霞路杏果咖啡厅，我等你。
就这样吧。你将手机锁屏，向自己的车走去。

你来到咖啡厅门口，躲在云层后许久的太阳终于肯在世人面前露面，冬日的阳光穿过路边银杏树的枝叶落在地上，泛出一池令人心醉的柔软。
你想起第一次和白起见面，也是在银杏树下。那时候正是银杏刚开始泛黄，公园里已经有人前来赏叶，你们在喧闹声中开始第一次合作。
仰头迎上倾泻的日光，银杏树的枝丫上还挂着些许的黄叶。恋语市的银杏季很短，这才过去短短一个月，银杏叶却快要落完了。
你抬腕一看，正好15:30，抬目望去却不见白起的身影。
还是进去等好了，你想着，反正已经做好长时间作战的准备了，不急这一会儿。
你迈步要走，却感觉一阵狂风自身后袭来，地上堆积的银杏叶被风卷起，你一转身便撞入了那汪日思夜想的琥珀色双眸中。
“抱歉，我迟到了。”白起摘下头盔说。
他穿得有些单薄，应该是匆忙中胡乱套了件衣服便出门了。
你见他额角沁出细汗，按耐不住心中的窃喜，扬起笑容说：“好久不见了，白警官。”

“听顾征他们说你刚出院，现在好点了吗？”点好单落座后，你问白起。
“咳，已经没事了。”白起有些不好意思，“拍摄的事，我很抱歉。”
“没事就好，你的工作性质特殊，我能理解。”你说。
“不过，听说你要求他们必须对我保密你住院的消息，”你抿了一口刚端上来的咖啡，“白起，我不明白。”
你单刀直入，舍掉了删改了千万次的腹稿，选了一个最为辛辣的开头。
“于公，我是你拍摄任务的甲方，于私......我以为我们还称得上是朋友。”你微微抬起下巴，对上白起的目光，“我不明白住院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来咖啡厅的路上，你反复琢磨那句“绝对保密”，可无论你怎么想，都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服你的解释。正如你说的，于公于私，白起都没有非要瞒着你的理由。
白起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咳，我是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说。”
你眨了眨眼：“嗯？”
“缺席的原因我觉得不应该由顾征他们转述，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开口。”他抬手摸上脖子。
“但是......”你的目光落到白起放在桌面的手机上。
现在可是通讯时代哦，白警官。
白起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医务人员说我暂时不可以长时间接触手机，我还没醒的时候顾征他们就把手机拿走了。”
“......”
“......”
你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样的回答。
你在脑海中演变的千万次，如果白起是察觉了你的真实想法，那你应该如何为自己开脱；又或者他是不想见你，那在宣传片合作的这段日子中，你应该如何与他相处。
你想到了所有对你来说坏到极致的答案，那曾想结果答案竟是这般令你哭笑不得。
又这般令你如释重负。
你握着咖啡杯，洁白的杯壁温暖了有些发冷的指尖：“那有什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住院这么大的事，自然是直说就好了。”
“......恩。”白起点头应着。
“所以，你昏......睡多久？”你问。
“呃，四......”白起顿了一下，“好像也没多久。”
敏锐如你，迅速地察觉到了白起想要遮掩过去的信息。四什么？四小时？还是四天？
你在脑海中飞快地翻工作日历，在想起拍摄的日期的瞬间，答案不言而喻。
你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杯子。他竟然睡了四天那么久，难怪，难怪会缺席录制，难怪没有回复你的信息。
是伤在哪里才让他睡了这么久呢？还是说你应该庆幸幸运女神对他有所眷顾，所以他今天才能和你一起在这里喝咖啡？
你今天这样随意地叫他出来，会不会不利于他之后的恢复.....
你的心里的忧虑像藤蔓般缠上你的心房，比手中这杯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还苦上几分。
“在想什么？”见你沉在思绪里不说话，白起问到。
你迅速收回思绪，说：“没什么，来谈谈这次的宣传片吧。”
一旦进入工作模式，你便像上了发条一般，果决又高效。
你先向白起简单描述了初步构想，又向他询问了一些之前不确定且需要他们过目的关键点，最后整合今天收到的讯息，进一步确定加下来的计划。
将所有的文件收好，你点了点桌面上仅存的策划案：“既然是朋友，不知道白警官能告诉我这个项目的内幕吗？”
“嗯？”白起看着你，却反问道。
“照常理说，这次项目不应该是我们公司中标才对。”你说着，无奈地笑笑，“这次招标，有不少前辈公司参加。不管是论实力还是论资历，都轮不到我们这家刚起步的小公司。作为一个公司负责人，我可不认为会有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
白起喝掉他杯里仅剩不多的茶：“在我的印象里，你对你的团队一直都很自信。”
“自信并不意味着没有自知之明，不是吗？”你说。
你很清楚自己的公司有几斤几两。在同档位里算是比较出彩的，可要和老前辈们比，那还是不够看。宣传片这种项目虽然说并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但怎么说都是替上头做事，日后在酒桌上提及，自家的招牌在别人眼里都重上些许，所以那些大公司们自然是不会落下这样的好事。
而现在这份好事落到你的头上，落进一家刚进入起步期公司的手里，自然让你焦头烂额。
你并不是害怕一个宣传项目，你是害怕这个项目的不期而至，担心是不是在哪个不经意见得罪了某位大人，导致人家想借这个项目让你们公司解散滚蛋。
白起明了你话外的意思，点点头。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他说，“这次的片子两个部门合拍，我虽然不清楚双方之间如何制衡，多少也明白上方与你们行业内的一些公司有牵扯。”
他又说：“根据我的了解，招标到最后便已经是双方成一对一的局面了。宣传部作为第三方谁都不想得罪，所以选了你们公司做制衡点。”
闻言，你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成了炮灰。”
“也不完全是。”白起看向桌上的那份策划案，“至少你们的策划案写得足够漂亮。”
“好吧！”你同样喝掉杯里的最后一口咖啡，“就当你安慰到我了！”
“我并不是在吹捧你，”白起说，“之前看你们的资料时我就发现了。你和你的团队很清楚自己的受众想看什么，也明白一条片子在抓住已有观众的同时吸引到更多的路人。在刚起步的阶段就能意识到这一点，真的很厉害。”
你讶异的挑了挑眉：“还真没想到我们这个小公司能获得这么高的评价，真应该录下来回去给他们听听。收到这么积极的正面反馈，我看谁下次还敢抱怨说选题太难，进度不好推。”
说到这，你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拉开包拿出一个礼盒。
“庆功宴你没来，就给你准备了一份谢礼。”你将这两样推到白起面前。
“谢谢，”白起接过，打开一看，愣住了，“......领带？”
你点点头。突然想起选领带的时候姐妹们说的那些浑话，脸上一热，移开了目光。
“还有这个，”你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笑着递给他，“刚才的是代表公司送的谢礼，这个是我个人的回礼。”
你说着，抬手朝白起晃了晃，腕上的银杏手链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这是白起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送的，美其名曰“见面礼”，所以照礼数，你也应该回他一份礼物。
修长的手指将盒子打开，一对设计简单的坦桑石耳钉静静躺在里面，白起的嘴角微微扬起。
干媒体这一行的你迅速察觉到了这与你前给他领带时有差别的微表情，不由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买了这对耳钉。
买领带的时候姐妹们都没有异议，领带作为礼物而言足够大方又体面，适用场合也多，但你总是觉得不适合白起，心底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告诉你他不喜欢领带。
犹豫再三，你最终还是走进饰品店挑了这副耳钉。双重保障，总不会有差错的，而从结果来看，也确实如此。
“谢谢。”白起将盒子合起，朝你扬了扬，最后收进口袋。
“应该的~”你挎起包包：“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后续我再联系你，公司里还有工作，我就先走啦。”
“等等！”白起起身拦住你。
“嗯？”你疑惑地看向他，“有什么事吗？”
“咳，”他抬手掩到嘴角，“你......对话剧感兴趣吗？在剧院工作的朋友送了我两张票，顾征他们有工作抽不开身。有时间的话，和我一起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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