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劫案

【公钟】至冬行动

非普遍理性

2024/11/19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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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五名劫匪，四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操东北口音，两男性操南方口音，最后一男子很少开口。所有人全程戴面罩。这起案件影响极大，然而目前线索全断，经协商，至冬方面允许我们派出专案组。他们已搭乘同班次列车，一周后抵达至冬宫。”说话人在桌上放下一个厚厚的档案袋，“这里是受害者的口供，以及目前身在至冬的受害人联系方式。”

“我了解了。届时如果获得有用信息，我会通过使馆同专案组联系。”办公桌后的人微微欠身，“眼下情况尚且不必悲观。此案牵涉甚广，定然留下痕迹——一则大量赃物出手，或许能顺藤摸瓜；二则既然他们蒙了脸，多半不会再对眉眼进行伪装，而眉骨是人脸极具区分度的地方——对了，不妨提醒一下专案组，在至冬行动的时候，可以稍加变装。”

“非常感谢，钟离先生。没想到要麻烦您离职后继续为国内的事奔忙。”他起身示意准备离开。

“不必客气，我离职也是为了更好地支持大家。”名为钟离的男人也站起来，同对方握手道别。

将人送出门后，他浏览一遍档案袋里的文件，又打开先前收到的案情资料，重新圈划批注。

十日前，两国首都之间唯一一班列车载着四百多名乘客，于午后缓缓驶离璃月港。后来被称为“国际列车大劫案”的骇人听闻之事发生在总计七天行程的第五天，每一名乘客都遭受财产损失，近半乘客轻微伤，三十余名轻伤，两名重伤。劫匪得逞后便销声匿迹，火车当时位于至冬境内。

日夜都放下窗帘的办公室中，钟离提起卫星电话。

“……请提供5月30日起七天内入境至冬的东亚面孔名单，不论国籍……”

“速回电”。

“公子”达达利亚瞧一眼寻呼机上亮起的消息，直接在水宫赌场的安保更衣室向相熟的掮客拨了过去。

“……是那位摩拉克斯发布的任务，很急，报酬丰厚，前愚人众成员优先，我已经帮你申请了。”对方确认了通话人，压低声音道。

“摩拉克斯？多谢，帮我加一句，报酬可以对折。具体什么内容？”达达利亚单肩夹着话筒，对着镜子边扣袖口边问。

两年前，“愚人众”——旧至冬国家安全委员会改组，大量高层和高级特工受到清算，之后纷纷出国或是改头换面，以新的身份继续活动。而“公子”选择将自己的代号保留下来，作为与共和国联盟最后的联系，甚至顶着它在雇佣兵圈子混出了点名头。

“看起来是护卫，具体对象得签了契约才知道。就这么喜欢摩拉克斯？他给你家争取的那份奖金也不多吧，都不知道有没有到你给人打折的十分之一。”

“已经挺多了，相当于整个高中学费和生活费。”前特工最后整理了下领带，“而且不止那个，和他做的许多事有关。等你消息。”

---

第二天，达达利亚等来了想听的消息——摩拉克斯的人效率高得令人不适，这也是至冬宫的地下“帝君”与他的同行格格不入的地方之一。

至冬政局大变之前，国家早已失去了对所谓“黑道”的掌控。某种意义上而言，摩拉克斯六年前入主地下世界，垄断贵金属和珠宝相关交易，对稳定局势起到了相当正面的作用。六年来，这位帝君行事低调，近两年更是仅有一家探险考古基金会仍在明面上的活动。无人挖出他的真身，只能从其作风判断他似乎拥有哪怕以主流观点来看都极高的道德水准，与两任官方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还对邻国璃月抱有善意。许多人暗中嗤笑他保守迂腐或是怀疑他道貌岸然，却又不得不承认，倘若没有摩拉克斯，如今的境况恐怕只会更糟。

约见时间很紧，达达利亚堪堪在出门前看完委托人提供的资料，这份资料却也简略得不太专业。考虑到他前特工的身份，这或许是摩拉克斯设置的考验：他即将保护的对象是钟离，前璃月驻旧至冬大使，而愚人众的精英成员理应对每一位当代政治人物了如指掌——“公子”自然正是如此。

何况这位钟离先生本身拥有极高的知名度；精妙外交手腕和犀利政治洞见暂且不提，每当他出现在新闻中，本地报纸必会因为其人的半版照片提前售罄。旧至冬退出历史舞台后，理念上更加亲近失势一方的璃月大使主动辞去职务，转而从事商业活动。考虑到摩拉克斯的一贯倾向，他们之间有所联系倒也不会叫人惊讶。

抵达约定地点时，钟离和作为中间人的联邦安全局副局长已经互相敬上了火水。摩拉克斯身份成谜，达达利亚不会妄想接到任务就能与他见面，只是难免心生失落。政治上对新旧两派保持相对中立的副局长为前任大使介绍：“这位小帅哥在愚人众的代号是‘公子’，曾经作为‘乌鸦’培养，不过更加精通战斗和驾驶，S-27也开得很好。”

钟离执起酒杯，左手虚虚拢住袖口，抬眸向他微笑——前特工意识到这个动作叫他的丹朱眼影刹时耀眼起来：“令人相当印象深刻。不过‘乌鸦’的工作内容这次肯定没有，战斗机希望也用不上。很高兴认识你，‘公子’阁下。”

“乌鸦”和“燕子”是以美色为武器的特殊间谍。“公子”接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会为别人的美色所惑，但愚人众毕竟已经解散，解散前他也不曾亲身实践，这会儿便花了好几分钟光顾着恍然大悟，为什么一介外国大使也能在至冬拥有庞大的狂热崇拜者群体。

副局长离开后，他忍不住问：“我会见到摩拉克斯吗？”

钟离端详了他片刻，道，“或许。”

接着他们转移到摩拉克斯那家古闻基金会的会客室。钟离简单介绍过案情，递出几张人像：“公子阁下，你最迫切的任务不是保护我的安全，而是尽可能不打草惊蛇地找出这几人的下落。”其中有专案组刚获得的照片，也有根据受害者描述绘制的眉眼部位素描。“他们多半不从事稳定工作，并且与走私、销赃方面多有联系。选中阁下，正是需要熟悉这些渠道的本地面孔。”

“我不熟悉。”达达利亚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听起来简直像在为什么人遮掩，“是真的不熟。我不喜欢他们……做事的方式。”

“是我失言了。”钟离颔首，“这样更好，相信公子自有手段。若阁下是他们的熟人，我就该担心走漏消息了。”

“……这个人，”达达利亚将资料翻看一遍后抽出一张局部画像，边上标注着此人入境时可能使用的假名和国籍，“我应该在水宫赌场见过。我没活儿的时候经常在那儿做安保，昨天就是，本来准备和他们说一声今天开始不去了。”

线索来得如此迅速，叫钟离也愣了一下。“那么赌场一处就拜托阁下确认了。这个型号的微型相机公子应该相当熟悉吧？如果需要任何经费以及其它设备，请直接开口。”

年轻的前特工咧嘴一笑，示意自己明白。他不准备在摩拉克斯发布的任务里捞钱，但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雇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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