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 【炭善】天降老婆是烤焦鸡翅味的没问题吧？

【炭善】天降老婆是烤焦鸡翅味的没问题吧？

14

瓶子

2025/04/15 18:35

加载中……

明明都疼得使不上力，但善逸的手还是死死攥紧炭治郎的衬衫，把布料都揉皱了。

悲鸣仿佛刀片卡在喉头，炭治郎把掌盖在善逸的手背上。

「善逸……我马上帮你上药，不痛了……很快就不疼了……」

炭治郎横抱起善逸，一进卧室就看到没关上的床头柜和掉在地上的绷带碎片，眼眶更加酸涩难耐，他加快速度清理血迹，涂上药物后把翅膀包扎起来，也把沾上血的衣服换成乾净的。

「炭治郎……」善逸眼睛半睁半闭，消毒的疼痛退去些许，他的意识也清晰不少。

「怎么了？」炭治郎用湿毛巾擦拭善逸的额头，希望能让热度快点降下。

善逸想抬手，炭治郎连忙俯下身，让手掌能贴上他的脸颊，「炭治郎，不要哭了……我会好起来的……再等一下，等我的光环把翅膀内里的伤也治好……我会好很快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一直偷偷从炭治郎眼中偷跑出来，怎么会……快点坚强起来啊！他得守护好善逸才行啊……

「炭治郎……我自己在家里，心脏突然好痛，然后好害怕，像是要失去很重要的……我好想见你，只要找到炭治郎……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善逸弯起唇角，「所以……炭治郎……你也不要怕……我在。」

「善逸……我不怕，只要有你在……我也什么都不怕！」炭治郎用最轻的力道吻了吻太过苍白的嘴唇。

「………我爱你哦，炭治郎………」翅尖上的白羽突然脱离了几片下来，三片接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小环，化为一枚羽毛造型的银戒。

善逸摸索著炭治郎的手，把戒指带上了他的右手无名指，指尖抚过银戒表面时，戒指发出小小的清脆声响，顺著羽毛的纹路，分开成了两枚，只要结合在一起，就能完整羽毛的形状。

「我也爱你啊……」炭治郎忍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把另一枚戒指自无名指取出，戴到善逸指上与自己相同的位置，炭治郎捧起善逸的手，在戒指落下亲吻。

这次，是善逸把勇气分享给了他，

「抱歉……炭治郎，我有点困了……」善逸蹭了蹭炭治郎温暖的手掌。

「好好睡吧，我会在善逸身旁的。」炭治郎为善逸把棉被盖好。

「不过炭治郎还是要記得吃饭喔……等我好起来……我们一起回去吃……葵枝阿姨的……汉堡排吧……一起……」善逸嘟囔的声音越来越小，陷入沉沉的睡梦之中。

炭治郎眷恋的目光绵密又深邃，握住善逸的手，戒指碰在一起的小小声响，连听力属一般人范围的炭治郎，都能听出其中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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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满布瘀青的肩膀和膝盖上好药后，炭治郎摸摸善逸的脸，高热已经退了，气味平稳，状况好转很快。

「太好了……」

谨记善逸的交代，炭治郎走出房门，打算找点东西吃，发现伊之助拿著拌饭香松，紧盯著还在煮饭中的电子锅，眼睛都饿得发绿光，一点小菜和零食完全不够他吃。

炭治郎叹了口气，用那锅白饭做了一盘子捏饭团。

饭团当然比自己胡乱拿香松拌饭好吃，伊之助一手一个大吃起来。

炭治郎拿下捏饭团时戴著的手套，用另外一只手拿起饭团吃，温柔的目光一直看著戒指。

「哈哈哈！吃饱了！吃饱啦！」伊之助终于填饱肚子，满足的拍著肚皮，有余韵谈起正事，「啧！那只地缚灵不知道为什么，力量比一般地缚灵更强，竟然能透过钥匙把你抓进去。」

伊之助第一次看到有地缚灵能做到这事。

炭治郎泡茶的动作一顿，钥匙一直由房仲带著，他这么多年并没出过意外，但是自己刚拿上就被抓了，炭治郎拧眉细思，那家伙……应该是想抓善逸，但却把他认作善逸了……为什么？

「那个恶灵，把我认作善逸……就是来救我的天使，他也是我的恋人『我妻善逸』，关于这点，伊之助你有头绪吗？」

「这问题答案俺早有了！」伊之助得意的挑起眉，「你啊，有翅膀崽的气息喔！俺是不会搞错的！」

炭治郎嗅了下自己，没闻到跟善逸相似的气息啊。

「不过还真奇怪……」伊之助视线在炭治郎身上扫来扫去，「你的气息没变过，与其说你有翅膀崽的气息，倒不如说翅膀崽的气息跟你的很像！」

伊之助是炭治郎高中时认识的好友，他对于自己是神社出身，对诡异方面涉猎一事毫不避讳，也就炭治郎能不带特殊目光，单纯把他当成一般好朋友……应该说……伊之助认可炭治郎能当他的小弟。

炭治郎端起茶杯，刚碰上唇，他神色突变，放下茶杯，著急的跑向卧室，急得连茶杯倒了都不自知。

伊之助立刻跟了过去，「喂喂喂！不准把俺晾在一边！」

炭治郎之所以会这般惊慌失措，是因为他突然嗅到了属于恶灵的臭味，很淡、但是的确出现了！

「善逸！」

一推开卧室门，炭治郎听到善逸痛苦的虚弱呻吟，更糟糕的是……善逸飘浮在头顶的那截光环，有淡淡的墨色自光环断裂处晕染开来。

用不著伊之助提醒，炭治郎立刻把光环硬拆下来，光环仿佛知道其中问题，这回没有反抗，让炭治郎轻松取下。

「善逸！」炭治郎呼喊恋人的姓名，立刻测量他的脉搏体温，体温竟然又升高到快四十度，已然发起高烧。

善逸撑起眼皮，但是目光无法聚焦在炭治郎身上，他体温很烫，但感觉到的却是冷到骨子里的寒意，「炭……炭治郎……冷……」

「冷吗？！」炭治郎拉开衣柜，翻出毯子包住善逸。

跟著毯子被带出的衣物凌乱撒在地上，炭治郎无心关注，也用自己的体温包住恋人。

「好冷……」善逸还是冷得牙齿打颤，整个人昏昏沉沉，突然间，他不自觉的呢喃起来，「要回家……回家就会暖和了……回家……」

善逸想要离开炭治郎的怀抱，炭治郎立刻收紧手臂，虚弱的善逸根本挣脱不开。

「伊之助！这是怎么回事！拜托你帮帮善逸！」炭治郎急切的喊，刚才明明状况好转很多，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伊之助戳了光环好几下后，恶狠狠的大骂，「搞什么啊！怎么会有怨念在侵蚀……是刚才房子里那家伙！」

「是他……又是他……」炭治郎第一次对某个对象涌起这么强烈的怒火，「伊之助！善逸因为遭到雷击，光环被击碎失踪了，我闻到其中一块的味道就在恶灵那，是不是因为这样！」

「这种事早说啊！」伊之助一巴掌拍在一旁的墙上，「难怪那家伙比一般地缚灵强那么多！肯定是偷走这闪亮玩意的一部分力量，而且这玩意就算碎裂多块，也还是会相互影响，那家伙肯定是针对这点搞鬼！」

「伊之助……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个恶灵成佛！请你教我！我不能再让放任他伤害善逸！」炭治郎隐忍怒气的低吼。

对于有罪孽的灵魂而言，成佛等同下地狱……伊之助挑起眉，小弟这回真的生气啦，这小弟脾气好得恐怖，但只要生起气，连他这个当老大的都会感到心惊胆战。

要解决地缚灵，最佳解就是在非他地盘的地方处理，但是地缚灵大多都出不去自己的亡故处，这点还得想个办法。

伊之助抛给炭治郎一捆黑绳，得限制善逸行动，不能让他在恶灵控制下前往那栋屋子，然后他很乾脆的躺在沙发睡上一觉，他的体力也快濒临极限，反正现在也只有这治标的办法。

善逸半昏半醒间，嘴里还是不停喃喃自语著『得回家』。

炭治郎坐在地上，靠著床沿，紧握住善逸的手，十指紧扣著，戒指靠在一起，不幸中的大幸是善逸太过虚弱，没办法大力的挣扎，不然一定会伤到自己。

「善逸，我会保护你……我一定会保护你！」

炭治郎另一手握著善逸的光环，他的疲惫不比伊之助少，头一点一点的，他体力练再好，也只是一般人，身体一疏忽，便被拖入睡意之中。

但就算陷入梦境之中，炭治郎的手仍然握紧，绝不放开。

梦境并不安稳，混乱的画面交杂在一起，炭治郎眼前画面仿佛坏掉的萤幕，闪著雪花……炭治郎发现自己是清醒的，也能感觉自己在梦中。

手掌突然像是握紧了冰块般，一阵冰冷的刺痛，炭治郎低下头，看到自己握著善逸的光环，怨念还缠在上头，尚未被侵蚀到的地方发著忽明忽暗的浅浅光亮。

「你想……告诉我什么吗？」

【 谁准你们擅自做主！】

暴躁的吼声稳定下了杂乱的画面，炭治郎站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 狯岳！这是我的主意，冷静下来，我们都只是想帮你……】老人沉声劝阻大孙子。

低著头的黑发青年手指绞在一起，滴落的泪珠一滴滴落在黑框眼镜的镜片上，【 大哥，我也是爷爷的……孙子，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但只要能帮上你一点忙……】

【 闭嘴！是你给老头子出的主意吧……】狯岳一头黑发拨得极乱，他的手机又突然响起来，他接了起来，【 钱我已经在准备了……那小子不是我弟弟！他说的话根本不能做数……不准！我去，你们会社那对吧！等著！】

【 大哥，等等……】善逸挡在门口，却被一把抓住衣领，狠狠撞在墙上。

【 我警告你，老头子的房子绝对不准动！钱我自己会想办法！别以为改了姓氏就真是我们家的人，区区外人根本没资格说话！】狯岳甩开善逸，撞开大门离开。

桑岛撑著拐杖，赶紧来到小孙子身旁，【 善逸，你还好吗？】

从他们爷孙的对话中，炭治郎终于明白了前因。

为了还清狯岳的欠债，桑岛打算把自己名下的房子和道馆买出去，因为老人腿脚不便，善逸代替他去商谈买卖事宜，狯岳发现这事后大发雷霆。

【 爷爷，您的房子还是先别买了，我会想想办法的……大哥他就这样自己跑去，说不定会跟那些债主起冲突，我去看看他，我有偷听到那间会社的公司名，您等等，我会带大哥回家的。】善逸扶稳歪掉的眼镜，虽然神情怯懦，但是他的目光是坚定的。

就算自己不自信，但是善逸的内里果然温柔又坚强……炭治郎想碰碰过去恋人的脸颊，但是手穿了过去，毕竟这里只是一场梦境。

桑岛的腿无法让他逞强，只能留在狯岳的租屋处等待。

炭治郎跟著善逸走出大门，映入眼中的街景……好熟悉，这里炭治郎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是他老家的城市啊！难道说……

「善逸！别去！不要去！」炭治郎拼命阻止，却是徒劳无功，「不要去找他！」

在找方向时，善逸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好，啊，是上次我拜托你……找到买主了！太好了，谢谢你帮忙！没关系，论文没了还能再写嘛！谢谢！】

善逸把手上半完成的论文全都请人卖出去了，也卖了自己的一台小车，加上剩下的积蓄，总算是凑了点钱，道馆可能还是保不住，但至少能保下爷爷的房子。

要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哥，这样他一定会回家的。

善逸是在那间公司楼下马路找到狯岳的，他坐在一台车里，死死握著方向盘苦恼。

【 大哥！】善逸急忙敲敲车窗。

【 你……你这跟屁虫烦死了！快滚！】

狯岳的吼声让善逸缩了一下，他努力鼓起勇气告诉他好消息，但是狯岳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劲。

【 谁要你做这些了……希望我感激涕零的跪下谢谢你不成？！】

明明自己才是桑岛慈悟郎的亲生孙子，是桑岛家真正优秀的孩子！论头脑、论胆识，自己都远胜于这个外人才对！

没自己修行久的善逸，第一次参加剑道大赛就能获得冠军，这是狯岳没能做到的。

狯岳是某间优异的财经系大学毕业的，一毕业就投入投资生意之中，也做出了成绩，但最后却被合作伙伴期骗，欠下一大笔债，自己创立的公司也被查封了。

更讽刺的是……当时都还没出社会的善逸，偶然一次看到那个伙伴，就提醒过狯岳，那个人的声音很混浊，可能不是好人。

狯岳还嘲笑善逸，这个胆小的家伙，看谁都害怕吧。

【 你很得意吧，我现在这样，你很高兴吧！以后老头子的骄傲就只有你了，我……我还得靠你施舍，还让自己爷爷丢了脸、丢了老本！根本是个废物！怎么样！你开心了吧！】

善逸想说点什么，狯岳却关上车窗，迳自开车离开。

【 大哥！】

善逸左顾右盼，往巷子里的小路追过去，这附近红绿灯不少，一定有机会追到的！不……一定要追上去，爷爷还在等，得带著大哥回家，一家人一起，一定什么困难都能解决！

此时此刻的善逸不知道，在未来的梦境里，还有个人追在他身后，一次次抓紧他，却又因为抓不到实物而失败。

「不行……求求你别去！善逸！」

善逸钻出巷子口，看到狯岳的车，前方的路口灯号是黄色的，所以他的车速正在减慢。

找到了！

善逸镜片下的眼睛一亮，加快脚步过去。

狯岳在后照镜里看到善逸的身影，低声咒骂著猛地踩下油门，灯号差一点就要变成红色的了，得赶快穿过去。

没想到，路口旁有被奶奶牵著手的孩子，发现自己妈妈就在对面路口等著，他根本没发现车子没慢下，一看到行人号志变成绿灯，就挣脱奶奶的手，冲出了路口。

狯岳瞪大眼睛，下意识猛打方向盘，虽然避开孩子，但车子也失控往路边冲撞，煞车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煞车声。

路边并肩走著的两个女学生眼睁睁看著车子往自己冲来，强烈的恐惧让她们无法思考、无法动弹，甚至连尖叫都喊不出来。

在被撞击的剧痛降临之前，一股力量先撞上她们，把她们推开……但是车还是用力撞上了什么。

与死神擦身而过的女学生们，只能呆呆看著被夹在车头和墙之间的人，一副镜片碎裂、镜框扭曲的眼镜掉在一旁。

扭曲的车门被推开，狯岳摔下驾驶座，撞击下弹出的安全气囊，撞得他半张脸淌著血，他循著女学生的目光看去。

【 善……】声音哑在喉头，狯岳瘫坐在地上。

以为已经遗忘的回忆突然汹涌的淹没了狯岳。

【 蠢小鬼，你躲在这里可真悠闲啊，知不知道老头子因为你打了人，是怎么跟人家低头道歉的！】年少的狯岳不爽的踹著公园大树的树干。

【 对不起……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躲在树荫里的小孩，忍不住大哭起来，【 但是……但是他们说……他们说大哥坏话嘛！】

【 啧，那又不关你的事！】狯岳耳朵快痛死了。

狯岳的父母离婚后，本来由母亲照顾，但是不久前母亲因病过世，他才回到爷爷家生活，附近常常有不懂事的孩子嘲笑狯岳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

【 我是大哥的弟弟耶！】小善逸满脸鼻涕眼泪。

【 我才没承认！】狯岳白了他一眼。

【 可是我就是嘛！】小善逸也不气馁，【 我喜欢爷爷，爷爷好温柔，也喜欢大哥，大哥好厉害，我最喜欢最喜欢你们了！我要保护你们！保护家人！】

【 只会躲在树上哭的蠢小鬼说什么大话……快下来！爷爷叫我来带你回家吃晚饭，你不快点，等等害我被念！】年少的狯岳有些不知所措的抓著脸颊，最后只能故作凶狠的大喊。

小善逸一下子就从树上爬了下来，沾著眼泪鼻涕粘呼呼的手扯了扯狯岳的衣角，【 回家！大哥快走快走！】

【 不要一直喊什么大哥大哥的啦！】狯岳不耐烦的道，却没甩开小孩的手。

小孩眼睛鼻子都红通通的，眉眼舒展开来，笑得很是开心。

【 大哥…………你是我跟爷爷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也是我们的骄傲啊……拜托你……】微弱的嗓音随著鲜红的血溢出，善逸感觉并不怎么疼，他注视著兄长，缓缓笑了，那笑容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 爷爷还在等我们……我们回家吧……】

鲜血在漫延，人的身体怎么能流出那么多血，狯岳甚至看到善逸的一条腿都被卷进车轮，车灯的碎片把半张脸刮得血肉模糊，鲜血溢满行人砖的缝隙。

他……干了什么……

他都做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狯岳摀住眼睛绝望的惨叫著。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我……我不是故意的！谁来帮帮忙！谁来救救他！】

【 谁来救救我弟弟！！！】

炭治郎只能眼睁睁看著惨剧发生，周遭景象随著他的内心变得混乱，最后停滞在一间手术室前。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师走了出来。

紧握著拐杖的老人，想要起身，但是根本使不上力，【请问……】

【 ……现在先在加护病房观察……抱歉，桑岛先生，情况不是很乐观……请你要有心理准备。】伤者状况糟糕到，医师连安慰的保证都无法说出。

桑岛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低著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直到警察来到这里寻找他。

自 首的『桑岛狯岳』想要见他一面。

【 抱歉……对不起……我现在没办法……】桑岛手发著抖，拐杖掉在地上，警察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呼喊医师护士过来。

桑岛一时间太过悲痛，所幸老人除了脚伤，身体很是硬朗，但是医师告诫警察，暂时别再让他受刺激了。

炭治郎本来想要去加护病房的，但是光环却把他指引到桑岛的病房里。

他能理解桑岛的悲痛，哪怕亲眼看到狯岳的悔意，向来待人宽容的炭治郎也不想原谅那个人……但狯岳不只是凶手，也是桑岛和善逸珍惜的家人。这让桑岛又该如何自处。

炭治郎垂头望著昏睡的老人，桑岛在短短时间里，皱纹似乎多了很多，他的精神更是一落千丈。

『…………爷爷…………』

炭治郎猛地回过头，没有残留一点受傷痕迹的善逸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连那副黑框眼镜也都好好的戴著。

善逸伤心的看著桑岛，迈开沉重的步伐，炭治郎张开手臂，想要抱住善逸，但是善逸却穿过他的身体，走到了病床旁。

『对不起，爷爷……我……我真的很没用啊……』眼泪一滴滴落下，善逸在病床旁跪下，想要抓住老人的手，却穿了过去，像是他根本没有实体。

炭治郎不敢置信的看著这幕，又尝试抓住善逸的手，却还是一样直接穿了过去。

直到桑岛醒来后，百般请求下，医师安排他到加护病房外的隔离室探访，炭治郎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善逸的身体伤得太重了，离死亡只有一步，这样的躯壳虚弱得无法留住灵魂……炭治郎听护士说过类似的怪谈，此时他看到能行动的善逸……是徘徊在生死之间的生 灵。

太残酷了，炭治郎完全能够感同身受。

只能看著桑岛受悲痛折磨，什么都不能做，善逸痛苦的摀住眼睛，刀割般的痛苦声音仍然无法阻挡、无法褪去。

像小时候一样，善逸爬上医院花园的风铃木，蜷缩在金黄花团中哭泣，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挽回不了大哥，还让爷爷伤心成这样……

真的是废物啊！

『不是的……善逸明明很努力了啊……』炭治郎虚环住黑发的恋人，哽咽著低语。

炭治郎的安慰、善逸的哭泣……不属于这个世界，除非有奇迹发生，不然谁都无法察觉……谁都……

『怎么了，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善逸耳尖动了动，哭红的蜂蜜色眼睛朝树下看去，正对上了一双赫灼色的眼眸。

从远处飘来的气味闻起来实在太伤心了，幸好有找过来，病容明显的孩子温柔的道。

『我叫做「灶门炭治郎」……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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