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吉尔伽美什在床上居然是下面的那个”这事可谓是奥兹曼迪亚斯今天收获的第二个惊喜,奥兹曼迪亚斯本做好了要在床上与吉尔伽美什争夺主导权的准备,且势在必得,只道是如吉尔伽美什这样的不在下反倒浪费了色相。哪知他主动放弃了在上的权利,只道是在下更便于他享受乐趣,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奥兹曼迪亚斯能够“顾后不顾前”,此外在上也不意味着功夫更好,在床技之上,他们依旧可以一较高下。
此话一出,倒彻底激发了奥兹曼迪亚斯的好胜之心,不论其他,素来夜御数女的自己还能摆不平区区一个吉尔伽美什?因了小A之事奥兹曼迪亚斯对与同性行事充满反感,不过此番对象换成了吉尔伽美什,他心心念念之人,他愿意为了令吉尔伽美什享受,稍微委屈自己些许,做些素昔难以忍受之事。哪料当真拥了吉尔伽美什在怀,所有的顾虑与排斥通通不知去向,进入吉尔伽美什身体的瞬间,充斥全身的满足之感令他只觉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那是与见到梅里阿蒙的股票走势一路扶摇直上相媲美的成就之感。与小A那为了讨好自己而刻意佯装的敏感放浪之状不同,吉尔伽美什的身体是真实而异常的敏感,即便因了之前跳舞之事怨气十足,仍被奥兹曼迪亚斯三两下撩拨得浑身瘫软,找不到北。饶是如此,吉尔伽美什仍勉力与奥兹曼迪亚斯相抗,即便使不上力气,仍欲与他争夺主导权,奈何身不由己,他愈是坚持,愈是激起奥兹曼迪亚斯更大的攻势,倒令自己越发不堪。浑身瘫软如泥,甚至运不起丝毫力气。
奥兹曼迪亚斯一面爱惨了吉尔伽美什的淫靡,一面又怀疑他是否在面对每一个床伴之时均是这般手足无措、放浪无状,心下酸气溢满,不禁开口问道:“你跟别人做的时候也这模样吗?”
吉尔伽美什闻言,抬起迷蒙的双眼,有气无力地道句:“你……可以……找人……来试试……”
奥兹曼迪亚斯听罢心头火起,急急打断道:“不准!你只属于我,从今往后只能跟本人做!”
听罢这话,吉尔伽美什只似笑非笑地望向头上的奥兹曼迪亚斯,眼神不以为然,直白得令奥兹曼迪亚斯懊恼非常。他随即加重了行事力道,打响今晚的又一次高地冲锋战,此番他是铁了心要立威,不放吉尔伽美什好过,倒像要将这些日子受到的冷遇并心里的怨念一并发泄一般。三番五次下来,吉尔伽美什被无穷无尽的攻势折磨得欲仙欲死,终于忍不住缴械投降:“慢、慢一点……奥……兹……慢……”声不成声,调不成调。
奈何奥兹曼迪亚斯置若罔闻,咬牙道句:“这才哪儿到哪儿?你不会这么一时半会儿就受不了了吧,这样要怎么和我争?”
此番吉尔伽美什甚至连出声求饶的力气亦已丧失殆尽,心里积蓄了多少咒骂的话也道不出来,唯一的念头便是但凡自己还有命在,绝对不会原谅这个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之人。今夜奥兹曼迪亚斯不知第几回成功上垒之后,终于满足地长叹一声,印象中他已经很久未曾拥有这般尽兴的性事,直到遇到吉尔伽美什,单纯泄欲的性事方才真正变成了恩爱缱绻的情事,正是久旱逢雨、久病得医,故而干柴烈火、难舍难分,竟超过往日的频率。
奥兹曼迪亚斯赞了句“宝贝,你的身体真棒”,一面正待拥着吉尔伽美什睡去,却忽地觉察不知从多久前开始吉尔伽美什已变得异乎寻常,没有声音,更没有高潮的悸动,定睛一看,只见他面色煞白、神思恍惚,唯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做得过火了。睡意一扫而光,忙不迭拾起手机来就要拨打急救电话,只拨通的刹那又回过神来,亟亟地挂断,心下虽急不可耐,倒也并未失去冷静,暗忖按照他们这般异乎寻常的关系,若是让救护车大张旗鼓地开来酒店,他俩的新闻能在明天天亮前就登上各大热点新闻。虽然他不惧对外公布自己与吉尔伽美什的关系,但未做准备就暴露这等足以改变股市走向的大事,无论对自己还是吉尔伽美什都不是好事,准备不足善后十分麻烦,难免捉襟见肘。只是吉尔伽美什的情况非常危险、不可耽误,他随即忆起乌鲁克家族一直拥有自己的私人医生,吉尔伽美什又是挑剔的人,就算是寻常小病皆是医生上门疗治,更勿论这等涉及隐私的大事。思及于此,他忙不迭拨通了手机里保存的西杜丽的电话号码,心里无比庆兴这个精明强干的乌鲁克执行总裁曾将她本人的电话号码留给了自己,理由是方便在吉尔伽美什出事时联络她,毕竟在这个女人眼里吉尔伽美什的自理能力和他的任性程度成反比,二者“相辅相成”之下令他变得更加无药可救,指望他能够照顾好自己不如指望他的性格会突然变得和蔼可亲。拨通电话后简单说明情况,令她立即联系私人医生赶来冬木名人酒店,十万火急。
不多时候,那名唤作罗曼的医生赶到,几近同时赶来的还有西杜丽。此番躺在床上的吉尔伽美什已恢复了些许意识,只是因了心头恼怒兼了有气无力的缘故,也不搭理奥兹曼迪亚斯。这回不及奥兹曼迪亚斯自我检讨,便闻罗曼率先发难,他那咋咋呼呼的嗓音随即在奥兹曼迪亚斯的耳边炸响:
“奥兹曼迪亚斯总裁,请您解释一番这是怎样回事?!吉尔伽美什少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们在玩什么SM或者性虐待的游戏吗?!……”
奥兹曼迪亚斯闻言只觉荒谬:“本人没有那种变态的嗜好!我们只是正常地做爱而已。”
“我不相信!”罗曼情绪激动地喋喋不休,“这哪里是正常的?!刚才我乍见少爷的时候,见他被您欺负得半死不活,还以为他被您强奸了,我差点想报警!……”
此话一出,“荒谬”二字已不足以形容奥兹曼迪亚斯的感受,此番便连吉尔伽美什也听不下去,勉力开口,嗓音喑哑地道句:“够了!你要检查还是要怎样,给我快点!”随后又转向正搂着自己淌眼抹泪的西杜丽道句,“我还没死呐,你给我差不多得了!”
听罢这话罗曼方才按捺下激愤的心情开始履行医生的职责,一面进行细致的询问。只见吉尔伽美什身上除了紫、红的印子,其他部位均是完好无损,惟有下体的状态惨不忍睹,经罗曼初步诊断是肛裂,他忍不住对奥兹曼迪亚斯说道:“您好歹也替少爷清理清理,这些东西滞留在他体内对他的伤口百害无利……”
此番奥兹曼迪亚斯自知理亏,也不辩驳,乖乖听训。见罗曼取出清洗消毒的制剂,主动要求亲自动手替吉尔伽美什清理,也不乐意见到他人摆弄吉尔伽美什的私处,问清清理的步骤后便抱起吉尔伽美什去了浴室。期间罗曼与西杜丽商议,罗曼提出立即将吉尔伽美什送往自家医院连夜进行肛肠科检查,且无论他明天有多少工作安排,都要通通推后,让他好生休养。自家医院隶属乌鲁克集团,是专门为名门贵胄们服务的高端私人医疗机构,对隐私的保密措施一向得当,兼了吉尔伽美什的事均由罗曼亲自料理,倒也不怕走漏风声致令隐私曝光。
待将吉尔伽美什送至医院做完各项检查,吉尔伽美什早因筋疲力尽睡去。拿着检查报告的罗曼将奥兹曼迪亚斯唤至隔壁无人的房中恳谈:“我听西杜丽小姐说您已经和吉尔伽美什少爷确定了恋人关系,那么我作为少爷的私人医生,出于对少爷健康负责的立场,有必要和您好好谈谈。”
奥兹曼迪亚斯靠墙站立,抱着手肘,点头首肯。
罗曼说道:“我有话就直说了,若有得罪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距离少爷上次体检不足一月,少爷的体检均是我亲手负责,那时少爷的身体状况一切都好,哪里想到这才一月不到,便见少爷几近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
奥兹曼迪亚斯不解:“这只是一次和往常一样的性爱罢了,怎么会危及性命?”
罗曼对曰:“对于您而言或许和往常一样,但您忽略了往常或许有不止一人可以同时满足您,或者他们选择委曲求全。这次不一样,这次只有少爷一个人承受您无休无止的欲望……加上少爷平日里皆以工作为重,性生活鲜少,一时半会儿又如何能承受这般激烈的性事……”
一听这话,奥兹曼迪亚斯只觉难以置信,其他的什么也注意不到:“你说什么?!你说他‘性生活鲜少’?!”
罗曼答道:“是的,您不会不知道吧,乌鲁克现任董事长是工作狂,曾因过劳将自己累垮被送到我这里来急救,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性事上,加上为人挑剔又有洁癖……也因为曾经伤了根本,他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元气……”
“我不信,我见他挺放浪的……”
罗曼笑了笑:“大抵是因了您很合他的意。”
“……”
罗曼接着道:“我因为工作之故接触过不少贵圈的名媛小姐,在此之前与总裁大人您虽没有多少交集,但多多少少也听闻过您的‘丰功伟绩’。您一向恣情纵欲,致令您的情人们苦不堪言……”
“……”
“您的私事我本无权插手,但如今既然事关少爷的健康,我便不得不谏言。若您当真爱吉尔伽美什少爷,那请您千万顾惜少爷的身体,做到节情抑欲,您与少爷毕竟是非正常的性行为,每天行事最好不超过两次,事前做足准备,事后做好清理,这样才能减少伤害,无论对您自己还是少爷都好……今后少爷例行的体检将加上肛肠科的检查,我希望不再看到和今天相同结果的检查报告……”
对于罗曼的嘱咐,奥兹曼迪亚斯倒也好生应下。
最终唤醒吉尔伽美什的不知是下处的异样与疼痛之感还是萦绕鼻尖的男人那沐浴后的香味与温暖的气息,发现自己正被奥兹曼迪亚斯背在背上,因了姿势的缘故令他下体的痛楚更为清晰可感。他忆起不久之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本搭在肩上的双臂就势猛地收紧一箍,恨不能就此将身前之人勒毙。收紧手臂不过两秒,他终是松开了,只道是跟前之人到底是难得的令自己中意的一个,既然合乎己意,他倒也大发慈悲原谅一回他的放肆与无礼。
觉察了吉尔伽美什的动作,奥兹曼迪亚斯开口问道:“醒了?”
吉尔伽美什则道:“放我下来。”
“你是第一个享受本人后背的人,你的第一个想法应该是心怀感激与荣幸。”
“哼,背我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也不想想是托了谁的福让我变成现在这样。”又道,“这姿势不舒服,你换个姿势。”
奥兹曼迪亚斯不为所动:“快到了,再忍耐一会儿。”
吉尔伽美什无法,调整了回趴着的姿势,令自己更贴近了奥兹曼迪亚斯几分,忍不住道句:“这是什么劣质的沐浴露,难闻。”说着又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眉头蹙得更深。
再度刷新对于吉尔伽美什极端挑剔的认识,奥兹曼迪亚斯无奈道句:“Hermes的沐浴露都入不了你的眼,你还要怎样?”
吉尔伽美什得意道句:“我只用自家香水研发中心生产的沐浴露和精油,那才是世界上最顶级的。”
奥兹曼迪亚斯接着这话说道:“这是你的疏忽,如果你提前将自己的用品替我准备好,也不至于让自己没东西可用。”
“你!……”
“不过从今以后,我们都会分享彼此的一切,一直在一起,永不分离……”
“……”
之后有一段时间他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行走在吉尔伽美什那宽敞得夸张的豪宅走廊之上,头顶亮得刺目的灯光宛如重物一般将相贴的二人压得更紧,万籁俱寂,除了脚步声不闻一丝儿响动,令二人恍惚只觉天地之间只剩彼此,异常的亲密之感将二人紧密捆绑,最后一丝芥蒂存在的空间也被排挤得分毫不剩。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奥兹曼迪亚斯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本人实话?”
“嗯?”
“你性生活很少的事,还偏要逞强和我争……”
吉尔伽美什低声咒骂一句“罗曼那个混蛋”,随后方才对奥兹曼迪亚斯说道:“你少得意了!世间享乐的方式有无数种,纵欲滥交是最低俗下流的事,何况你以为杂种们也配碰我?”
听罢这话奥兹曼迪亚斯心下喜不自胜,这算是间接回答了之前那个问题,说明吉尔伽美什根本不会接受和瞧不上的人做爱,自己差点被他糊弄过去,而被吉尔伽美什接受的自己跟他口中的杂种是迥然不同的:“甭管它低不低俗,从今往后你都要同本人干这种事,人活一世连自己的老二都满足不了,算什么活过?”说着又忆起罗曼告诫的每天行事不能超过两次,心下很是不屑,只道是两次怎么够,只够自己热个身,何况对象还是吉尔伽美什,更是令人欲罢不能的存在。
正想入非非,又听吉尔伽美什的声音传来,在道:“……你要和我做的话就不准去碰其他杂种,胆敢干过杂种后再来碰我,绝不饶你!”
一听这话,气得奥兹曼迪亚斯差点脱手将背上的吉尔伽美什摔下地去,咬牙对曰:“呵,好霸道,这还没结婚呢,就先骑在我头上了……至今为止还没有人管过我搞女人,你是第一个!”
吉尔伽美什理所当然地反问道:“怎么,你有什么不满吗?我绝不允许杂种使用我的东西,你只能供我专用。”
此话一出,奥兹曼迪亚斯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的东西?凭你这句话,本人只想立即将你扔在床上干得你求饶!”
吉尔伽美什闻言得意地哼了一声:“你敢!罗曼告诉你了吧,我至少需要休养半个月才能使用后面,平时就连上大号也需要小心翼翼,胆敢违背他的嘱咐就等着被那个神经质的男人唠叨到烦吧。”
听罢这话,奥兹曼迪亚斯方才忆起罗曼的叮嘱,登时只觉天雷轰顶,自从自己尝到性爱的滋味以来,两次做爱的间歇就没有超过两天,如今他初尝与吉尔伽美什的鱼水欢,正是食髓知味、妙不可言,却让他必须忍耐十余天的可看不可吃,且不可寻他人替代,这不是要他的命吗?和苦行僧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