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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福】棋局
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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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3/24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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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人称比福 我其实不会下象棋你突然有点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你是指，这其实并不是头一回。譬如三十年未见的恶魔坐在棋盘前，或者是黄眼睛的dipper站在旁边喋喋不休地嘲弄。你清楚这些只是具象化的幻觉，他们不存在，他们只是在试图干扰你，混淆你——即便那个棋盘前的cipher会说是在给你指明道路。 你分不清的原因是因为某种奇特的触觉撩过你的神经。你并不陌生，实际上，你很熟悉——在你作为bill cipher的合作伙伴的那段时间，在你与 bill cipher密不可分的那段时间——你触碰到他的身体就能感受到触觉。 bill cipher跟你有过节，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和fiddleford。噢，你忘了fiddleford对着他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根本想不起来。 但你清楚记得自己憎恨有人将你身体的畸形摆在台面上嘲弄，毕竟你多生出来的指头已经留够了给人嚼舌根的资本了，再佐以父亲将你童年唯一的陪伴扫地出门，这些东西共同拼凑了你偏执扭曲的性格。 哪怕你大学导师无数次温言哄劝，你也没在这方面彻底放下戒心。只是让你欣慰的是，你告诉了bill，足以证明你信任他。 你爱他。 这个突然回溯的认知让你触电一般从回忆里抽离思绪。 你板着脸，相当阴沉，别人也许会认为你沉浸在危机降临的紧张中。但不是，你沉浸在对这份感情的厌恶里，你们之间关系的建立是有所图谋的，但绝非出于爱。你清楚这一点，但bill却不。 你很想继续自己之前未完成的文书工作，开启传送门制造的裂缝带来的不止一星半点的麻烦，但你难以忽略那具幻象的来源。 你捏着那支可怜的笔，那凉了的咖啡安静的摆在旁边。地下室显得阴冷，尤其在只剩你一个人的时候。显示屏安静闪烁，那是这座屋子唯一的光。你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疑心是疲倦让你产生了这么真实的幻觉，但凉透了的黑咖啡没办法散发这样考究的香气，铺底的焦味混着深厚的咖啡豆香更像是邀请。 你觉得很熟悉。这只是幻觉，你对自己说，但起不到太大的慰藉。回忆对于情感的背叛让你感到烦躁，你试图回忆弟弟做的煎蛋味，回忆孙侄女给的糖果味，但归根结底只是过往一刹那，那些气味不足以让你铭记。你终于在清新的茶香混进去的时候砸下了笔。 你想起来了，彻底的。这些无孔不入的气味简直逼疯了你，本以为三十年前在思维景观品过的茶并着那些无用的记忆一起被你的厌恶遗忘了。你没办法逃开气味的侵略。 你站起身才发现那堆可怜的文件被你揉成了团，你咬着牙把他们一张张展平，你感觉自己的后槽牙发酸。你循着气味的方向走过去，那是你以前的冥想室，你为数不多的召唤仪式都是在那摆满bill画像的房间度过的。你不记得你有没有关上那扇门，但那扇门的确紧闭着。你突然在这座只有你自己的地下室里产生了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你搞不清为什么。你告诉自己，只要打开那扇门，看到里面空无一物，你的幻觉自然而然就会消失，你的困扰也将不再是困扰。 你推开了门。那的确是太空茶的味道，你想，混在清新茶香里的记忆让你没法忽视，因为你还记得当初他就是带着一杯茶一盘棋闯入你的生活的，而你现在还在怀念。怪胎，畸形。诸如此类的字眼就是学生时期的你最常听到的。那会儿你痛恨你的六指，以及它带来的影响。stanley喜欢——但你们还没决定和好。只有bill，bill他称赞你，他表达过—— 那个词与那份悸动被你碾碎在齿间，因为你的刻意否认，还有眼前不合理的幻影。bill cipher——是的，你的宿敌，正坐在棋盘前，往茶杯倒茶。他显然没注意到你的到临，因为未下完的棋局占据了他的注意。很快，他抬眼看你，他用尖锐的嗓音一次又一次叫着你的名字，fordsy，他说，fordsy。那些泄出的语调里夹带着无尽的欢愉，几乎有调戏的意味。你看出了他的邀请意味，这种认知使你不快，因为那是你的muse。 你的。 这个占有欲极强的字眼让你瞬间慌了神，毕竟那个字眼所指代的恶魔在前不久被你甩在了传送门后面。你深知自己要想再见到他要么打开裂缝，要么疯得入骨。你怀疑自己是后者。 bill见你没有反应，他纤细的手臂搭在腿上，他低声呼唤着，一如既往发光的金壁添上过于浓厚的色彩。他的鼻音软糯，他每一声sixer都敲打在你的心口。本能开始叫嚣，生理与情感的驱动盖过了理智，这让你反胃，又让你兴奋。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到棋盘边的，也不知道bill的手是什么时候搭上你的。你的muse眼睛泛着光，他总是这样看着你，他永远饱含—— 爱意。 你没办法否认这个词了，你抓住他的手拿到嘴边，你一般不会这么浪漫，但你亲吻着他的指节。好笑的是，你在确认他是否是真的，但无论是你，还是那个bill都知道这一切只是泡沫般的假象。 这感觉好极了，你必须承认你爱这个感觉，被他橡胶般手臂触碰的感觉，还有沉浸在他的赞美中。在这个时候你认为你们是属于彼此的，你们是密不可分的。 你犹豫着在棋盘前坐下，这也是你无法舍弃的回忆，是你们工作之余最好的消遣。你的手拿起白棋，毫不犹豫的吃掉了bill的马。但你听到他的冷笑，拾起黑棋封锁了你的道。你知道原因，你知道他只是想羞辱你。你没心思再去在意别的一切，但烦躁却更深、更深的植入你的胸腔。你把心思都放在棋局上，你和你的宿敌在棋局上牵制、追逐。 你坚守着你的国王并牺牲掉了你的小兵，但局势依旧难解难分。直到他轻轻碰倒你的王后，你才终于发现bill每一步都是引诱你腾挪位子，有什么缺失了。 大局已定。你抬起目光，与你的宿敌相对。你听见他笑着说:“将死。” 你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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