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闪暖同人合集

池湘

2025/05/18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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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祸首莉莉丝已经死了。
    洛昂不欲再多过纠缠，他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看样子黑鹫也是受了控制，若是太过追究墨丘利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见墨丘利虚弱得昏迷，漂亮的眉毛也难耐地皱成一团，心里也有过意不去。虽然墨丘利此次前来也算两人达成共识，但让墨丘利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也非他所愿，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黑鹫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才从莉莉丝的控制的中解放，又被墨丘利借走了精神力，此时也提不起力，只能倚靠在树干上勉强托住老师的身体让他不至于栽倒下去。相比之下只是失去魔力而体力还比较充沛的洛昂状态好多了，他伸手要从黑鹫手里接过墨丘利，但黑鹫并不同意：“你想……做什么？”
    “我不会伤害他，不然我也不会和他一起来这。你自己也快站不起来了，稍微相信一下我作为骑士的信誉吧。”
    黑鹫铁了心的不愿让洛昂带着墨丘利，但用不出魔法的魔法师在骑士面前就如同初生的幼儿一般弱小。他从黑鹫怀里抢下墨丘利，也不管黑鹫愿不愿意，毕竟因为这件事他对墨丘利这个学徒心中总有芥蒂：“去镇上的旅馆，你自己走。”
    黑鹫眼看着老师被这个可恶的骑士抢走，却又毫无办法，只能强撑着身子跟上去，生怕洛昂对他的老师下手。
    洛昂一路背着墨丘利。墨丘利身高与他相当，但体重却并不沉。传说精灵的身体轻盈，也不知道墨丘利是不是继承了这个特点。洛昂背着他没觉得多费劲，反而是因为墨丘利的脸倚靠在洛昂的肩上，他只要一偏头就能看见精灵漂亮清秀的脸。
    双眸紧闭的他难得显示出几分脆弱。他还记得曾经与墨丘利交手时他冷漠凌厉的眼神，那怕是之前被他看见了虚弱的样子，他的表情也是一贯的云淡风轻，沉稳得让人觉得一切都成竹在胸。
    但这次不同，精灵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眉头紧皱着，加上那张脸，让洛昂一路走一路忍不住偏头看。
    黑鹫跟在后面把一切尽收眼底，恨得牙痒痒。
    走了好一阵子，三个人才回到镇子上。方才打斗的动静太大，虽然离了镇子也要好一段距离，但显然还是惊动了镇上的居民，街道上空无一人。
    洛昂到了家旅店门前，小心地敲了敲门。店主小心地打开门，看见三个带血的家伙站在门口，害怕得下意识就要关起门。洛昂眼疾手快扒住了门缝：“对不起，我的朋友受了很重的伤，能不能请你行个方便？”
     店主这才注意到洛昂原来是背着一个人，跟在他身后的黑发男子连路都站不稳了。洛昂又是一脸真诚，店主也忍不住懂了恻隐之心：“算了算了，快进来吧。”
     店主是个普通人，见了这三个伤患颤颤巍巍的进来，赶紧给人带去了房间，又送来了些茶水。墨丘利被洛昂小心地放在床上，又喂了几口温水，墨丘利轻咳了几下，又陷入了昏睡。
     店主看着他们三个人，叹了口气：“最近我们这，可不太平了。刚刚山那边像是有龙卷风一样，阵仗可大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不会是从那来的吧。”
     洛昂没穿教会的衣服，也不奇怪店主认不出来。不过那阵仗确实是他们弄出来的：“在那里打了一架，我和我的同伴受伤了。”
     “唉，这世道就这样。”店长摇摇头，也不打扰他们了，“有什么需要，就喊我吧。”
     “多谢了。”洛昂应道。
     黑鹫坐在桌子旁一言不发。
     他原本想从老板手里接过水来喂给他的老师，谁知道洛昂总比他快一步。他又气又无可奈何，但看洛昂对墨丘利的确没有恶意，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洛昂见高高在上的贤者墨丘利就这么弱小无助地躺在床上要人照料，心里也不好受，那点不好意思让他又殷勤了些，试图弥补一下愧疚，可惜墨丘利还昏睡着什么也不知道。
     洛昂坐在床边看了人半天，直到黑鹫坐不住了闹出点动静，洛昂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在旁边。
     “你这个，圣骑士！”黑鹫已经在边上有气不敢撒地走了好几圈，这下是真的弄不明白了，他压低了声音生怕吵着师父休息，但语气倒是咬牙切齿的：“你不觉得你一个教会骑士站在我们中间太突兀了吗？！”
     洛昂本来不稀罕搭理他，但黑鹫还是墨丘利的学徒，他怎么着也得给墨丘利点面子：“这有什么突兀的，你但凡学到一点你师父的聪明劲儿，你也不至于被女人骗。”
     不得不说这句话真是正好戳中了黑鹫的痛处，这让他也怂了。他现在也确认了洛昂不会伤害他和他老师，倒也没那么忌惮他了。
     “你们黑魔法师，有没有什么自己的治疗术之类的。我的圣光术只会伤到他。”洛昂问道。
     黑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是没有，只是他还没有学到，否则他早就给墨丘利用了。洛昂看他不吱声了，知道他也没辙，只能叹口气。
     身体上都是他先前遗留的内伤，问题比较严重的是他的精神力问题，洛昂型不敢贸然查看，怕给他带来二次伤害。
     就这么拖延了两天，墨丘利才自然醒转。
     他醒来时洛昂不在房间内，只有他的学徒黑鹫。
     “我睡了多久？”墨丘利勉强撑起身子坐起来，黑鹫听见声音赶紧起来扶着他。
     “三天了，老师。”黑鹫回答道。
     墨丘利没想到自己昏迷了这么久，以远低于贤者的能力催动“虚无”的阵法果然太过困难。
     但墨丘利觉得也值得了。
     若说李尔里德的手稿是被锁在重重宝箱里的宝物，那么“虚无”便是解开谜团的钥匙。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从莉莉丝那夺取来的“虚无”元素，此行虽有诸多谜团未解，但这收获让他也觉得不虚此行。
     “洛昂呢？他走了吧。”墨丘利面无表情地问道。
     黑鹫拿不准他老师的意思。他许久没在老师身边，见洛昂待他老师又确实无微不至，也拿不清他二人的关系。虽然是他多想了，但洛昂这人偏偏好到让人容易误会。黑鹫也不敢欺瞒，只好实话实说：“他，今天早上出去了，但是他说他还会回来。”
     墨丘利听了忍不住皱眉：“他不回他的教会，还来找我做什么？”
     这话本来是发发牢骚，却没想到还真有人应答：“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墨丘利不吱声。洛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黑鹫叹了口气，感叹一下好在没在背后说人坏话。
     洛昂权当黑鹫不存在，进门就朝着墨丘利走来：“我早上去了何西阿城的分会一趟。”
     “哦？汇报工作么？”墨丘利抬起眼冷冷地瞥了他一下。
     这话有些一语双关的味道，洛昂有些尴尬，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我主要是在意那天那个莉莉丝说的东西，还有她那个奇怪的阵法。还有那个东西……名为‘虚无’，是吗？”
     “你知道？”墨丘利这才抬头看他，“今天临时去补的课吗？”
     “我是个骑士，对魔法相关的东西了解的还是差了些。我只是从书上看到了，也并不能确定。”
     “名字叫对了。”既然洛昂主动提起，墨丘利也没有瞒着他，“那的确是‘虚无’。”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自然存在的一种元素。”墨丘利娓娓道来，“当魔法师的魔力达到了贤者，再有某种契机，他就会感受到‘虚无’的存在。”
     “当他暴露在自然界中，自然界中的其他元素就会将它同化，如果没有保护，它就会变得和其他元素一样。但也因为它可以成为任何元素，它也是最有创造力的。”
     “就像拿来治脸一样？”洛昂想到莉莉丝脸下蠕动的灰团，那大概就是“虚无”。
     “这也是一种用途。但莉莉丝的并不纯粹。”墨丘利看了看右手的掌心，如果不是因为身体不好他便用这只手将困着“虚无”元素的阵法放出来了。“她是个炼金术士，不是法师，她获得‘虚无’的方式是炼成，就像那天你的光魔法元素被抽走一样，成了炼金术的原料。”
     “魔法不是应该与炼金术冲突吗？”
     “但魔法元素是自然元素，魔法只是将其存储并借用而已。”他看了眼在角落里被忽视的黑鹫，“我这个蠢徒弟，应该就是被莉莉丝当做了一个提供炼金材料的工具。”
     黑鹫本来在一旁走神，突然听见老师叫他，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墨丘利冷漠地看着他，黑鹫知道他老师有些生他的气，不敢触了霉头，自觉地跑了出去。
     “这个阵法，我很在意。”墨丘利接着说道，“我所掌握的阵法，是我在成为贤者接触到这方面的知识，并且从旧魔导书里窥见一丝皮毛获得的。但莉莉丝并非魔法师……”
     “也许是所谓的‘恶魔’作怪呢？”洛昂笑了笑了，他想起莉莉丝死前那句话，这令他也十分在意。
     “恶魔？你说什么？”    墨丘利那时离他们两人有些距离，并没有听清莉莉丝含糊的话。洛昂解释道：“她死的时候，说了一句‘恶魔已经要降临了’。”
     墨丘利忍不住沉思起来——莉莉丝说这样的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莉莉丝学到阵法改变容貌，时间应该并不长，不然以她在炼金术士中的名声，消息很快就会传开。”洛昂道。
     “你说得对，不过我更在意你说的这个恶魔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知道瞭望之塔的来历吗？”
     墨丘利突然将话题扯开，这让洛昂不解其义，但他还是答道：“瞭望之塔不是说是法神李尔里德建立给魔法法师的圣地吗？与魔法有关的知识都在里面之类的……”
     “但你大概不知道李尔里德为什么要在那里建立瞭望之塔。那里是‘深渊’的封印，瞭望之塔是李尔里德用来镇压封印的巨型法器。”
     墨丘利说的东西完完全全涉及到了洛昂的知识盲区，虽然他并非魔法师那样热爱知识，但是他也算博览群书，可这些东西他都不知情：“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是真的吗？”
     “随着魔法师位阶的提升，能够从瞭望之塔里获得的信息就会越多。”墨丘利接着道，“这是我成为贤者后知道的，除了我大概也只有五元素魔塔的贤者塔主与你们教会的几个贤者祭司和教宗可能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为圣骑士，换了普通人听见这样的信息，只会当做是谣言。这应当算是李尔里德有意要保护隐藏的东西。”
     洛昂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听得云里雾里，当他想要理清他话里的关系时好像有什么未知的力量在阻止他。但好在只是理解上比较困难，他还是能够了解其中的含义。
     墨丘利难得体贴地等了等他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法神有意不愿让多数人知道的秘辛理解记忆起来有些困难。见洛昂表情放松了些，他才继续说道：“‘深渊’的存在是个秘密，而‘深渊’里就有恶魔。”
     “所有关于李尔里德的记载中都没有提及他的属性，但我猜测，他的魔法属性恐怕就是‘虚无’。”
     洛昂第一次接触到这些东西，冥冥之中好似有一双手紧捂住他的双耳，像是试图阻止他听下去。墨丘利放慢了语速，让洛昂慢慢消化这些信息。
     “你……为什么这么猜测？”洛昂捂着额头问道。    墨丘利之所以这么猜测纯粹是因为他已经知道李尔里德手稿的本质就是“虚无”元素为基础的法器。他迟疑了一会，回答道：“因为李尔里德的手稿就是‘虚无’元素的。”
     关于手稿，洛昂倒是了解的多一些，但也仅局限于传说：“我总觉得这只是传说，说是什么李尔里德遗留在人间的神秘法器。它难道真实存在吗？”
     墨丘利其实并不想与洛昂再讨论关于手稿的事了，他寻找手稿是秘密，他们两人也还没要好到这个程度，往大了说甚至还算敌人，他也直言道：“我已经说的够多了，你如果想知道更多，回教会不是应该更容易问清楚吗？”
     洛昂听了他的话，反而忍不住笑了：“你明明猜到我对教会已经不信任了，还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你也说我是猜测，我自然是不能确定的。”
     “比起教会，我宁可信你。”洛昂不再调笑他，“虽然我们之前没什么交情，但这些话我也只能和你说。何况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墨丘利不置可否。    洛昂继续说道：“我从小在教会学校长大，教宗于我而言也像父亲一样，我自认为对他十分了解。”
     这些事情也算是秘密，墨丘利表面不动声色，听得却认真。又听洛昂接着道：“你可能意会不了这种感觉，但是从很多细节上我觉得他变化很多。”
     墨丘利很想说人都是会变的，但他想了想他也的确意会不到这种感觉，也不说话，安静听他继续说。
     “我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直到这几个月，他给我派遣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任务，而且晚上也不见人，只把自己关在密室里。”
     洛昂苦笑了一下：“如若不是他是奇迹大陆最强的大贤者，我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整个教会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要想弄清楚他到底怎么了，我肯定不能在教会里行动。”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墨丘利笑了，“难道我比起教会现在更让你信任吗？”
     “因为你与教会一定没有什么关系，你也不会是信徒。最重要的是你很强，而且你一定不会把我和你说的东西说出去。”
     墨丘利沉默了。他知道洛昂这个人随心所欲惯了，却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心无芥蒂地和他说这么多。身为教会的圣骑士却猜忌教会的教宗，说出去只会让他身败名裂。
     两人相顾无言了一会儿。还是洛昂先打破了沉默：“我收到了新的任务，抓一个人。”
     “什么人？”墨丘利问道。
     “我也不认识，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女孩，名叫暖暖。”
     “等你再恢复些，和我一起去。我有直觉，她是问题的关键。”
     洛昂没给墨丘利开口，抢话道：“不许拒绝！”
     “好，我答应你。”墨丘利也觉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既然没有头绪，跟着洛昂也未尝不可，索性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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