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圣诞树

【日加】不要随便许愿

青稞豆子

2025/03/27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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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诺康尼的冬日没有雪景可赏，但好在美梦中还有其他惊喜可以弥补遗憾。打上发条的八音盒不知疲倦地轻哼着清脆悦耳的乐曲，凝固在透明水晶球中的小型世界随着旋律缓缓旋转，白色的泡沫四散飘落仿作飞雪飘洒，在精致小巧的红砖房和圣诞树模型上都留下了一层洁白，似乎屋顶上的烟囱中也飘出几缕白烟，伫立中心的少女脚尖轻轻点地并捧起手中的麦克风仰头目视前方。姿态如羽毛一般轻盈，而且整体形象以及神态都像极了那位名盛寰宇的歌者——知更鸟小姐——不知这家纪念品商店是否有交过版权费。一位行人为此驻足，隔着橱窗欣赏起来，站在一旁的店员立刻见缝插针地迎了上来，向这位优雅的女性智械介绍本季的新品：“女士，看来您对这个八音盒很感兴趣，另外这款新的香薰或许也很适合您……”
除却谐乐大典，每年的圣诞节或许是匹诺康尼最为热闹的时间，这让本就纸醉金迷的【黄金的时刻】变得更加喧闹繁华，放眼望去人头攒动欢声不止。奥帝购物中心的所有商铺都早早地挂上了节日装饰，譬如放在门外的小型圣诞树和松果花环。就连苏乐达也推出了节日限定口味的汽水——其实是将苹果汁和山楂汁混在一起并换了一个新包装。智械女士刚要踏进商店，突然响起的一阵震耳欲聋的噪音夺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音响将人声扩大了几倍，以至于传进耳朵里的声音变得嘈杂无比反而让人听不清楚，周围的路人用手紧捂自己的耳朵，依稀听见这段噪音中想要表达的重要信息：“免费许愿！”“心诚则灵！”智械女士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艾迪恩公园已经被想要凑热闹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一个皮皮西人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包围在中心，他吃力地爬上比他自己还要高的音箱，好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他。皮皮西人自顾自地拿起刚调试好的麦克风继续进行宣传，震耳欲聋的噪音再次袭来，终于压过了众人挤在一起的交谈声：“……是的！朋友们！只需购买一个苹果，便可以免费向圣诞树许愿！无需等待，第二天就能实现，记住心诚则灵！———提前申明，绝对不可许愿想要摸我的绒球！”被吸引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拥挤在一起的人群被迫相互推搡着，再无多余的空隙，被挡在外圈的人只能拼命踮起脚才能看见最里面的情况。猎犬的鼻子嗅到在喧闹氛围中隐隐约约的危险气味，也循声赶到了现场，但眼前密不透风的人墙却让加拉赫感到无力，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无法让人群完全安静下来，强硬挤进去反而会更加危险，好在加拉赫终于还是找到一个能帮上忙的熟人。伍尔西被身边的人挤来撞去，好不容易才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脱身出来，手里还拿着刚买到的苹果，看来他也自愿跳进这个显而易见的骗局对着圣诞树许了愿。加拉赫走到伍尔西的身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你也信这种东西？”伍尔西原以为对方是某些多管闲事的家伙，于是拍开对方的手没好气地回过头来，但下一秒却发现站在身后的人是加拉赫。护卫长略显尴尬地取下墨镜和治安官面面相觑：“长官…这只是图个吉利，另外苹果也挺划算的……”加拉赫双手抱臂，直直地盯着他，一脸严肃，明显对他说的这些不感兴趣：“你难道不觉得这可能会有危险吗？”
皮皮西人口中那棵的神奇圣诞树就立在他的身后，粗壮的树干需要几个人伸长手臂牵在一起才堪堪围住，高耸的树顶早已远远超过了四周的建筑直抵天穹看不见踪影。就连挂在树枝上的装饰彩球也有皮皮西人的一半大小，如果不小心掉落下来，能随机砸晕一个幸运路人直接送去流梦礁。更不要说，如果整棵树意外坍塌会引起多么严重的危险事故，而且推搡的人群也极易发生踩踏事件……
伍尔西立刻回过神来重新戴好墨镜，用手机传唤来其他猎犬家系的成员维持起现场的稳定。躁动的人群终于安静下来，加拉赫见机挤入腾出来的缝隙，在人群包围的中心找到这场闹剧的肇事者。皮皮西人仍站在音箱上不愿离去，双手叉腰试图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你们猎犬不去抓捕偷渡犯，为什么要管这种闲事……不愧是家族的走狗……”加拉赫当然听清对方最后一句小声的咒骂，这种话他听得够多，对此已经不以为意。猎犬神色自若只是斜眼看着皮皮西人，作出最后的警告：“排除危险隐患也是我的工作。总之，限你两个系统时内将这些东西收拾干净……”在对峙中，猎犬渐渐失去耐心，皮皮西人也愈发没有底气感到心虚，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退去，脚步踉跄不小心从音响上摔倒下来，加拉赫无奈地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拉起。
“等一下。”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加拉赫不用回头就能分辨出声音的主人是谁，星期日已经从加拉赫身边走过，最后停在那棵圣诞树的旁边。加拉赫看着眼前的天环族，松开扯住皮皮西人衣领的手，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平常这个时候你应该还在忙着开会。”“我只是碰巧路过。”话事人便也随口回应到，只是语气依旧较为严肃，犹如他信奉的条律和平日里“领带应该在正中线上”的一丝不苟的风格，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却暴露出自己实际上早已身处闹剧现场并观望多时：“监督你工作也算是我的工作吧。”
“匹诺康尼幸得希佩光辉的照耀，同谐的歌声自然包容不同的声音……但是有时也需遵守应定的规则和秩序。”话事人一边说着一边在众人的注视下拾起地上的苹果，又将几张信用点塞进皮皮西人的手中，他随即转过身看向高大的圣诞树并注视良久。意思是再给皮皮西人一次机会，如果许愿灵验，圣诞树可以留下他也可以售卖苹果，反之，则按照规定收缴他的“作案工具”。但皮皮西人愣在原地身体也完全僵住，加拉赫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回过神来，皮皮西人因为紧张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呃…那个…您只需闭上眼睛…许愿即可…”
天环族缓缓闭上双眼，并用翅膀遮在面前盖住自己的眼睛。在合眼的瞬间，星期日开始回想起自己儿时和妹妹一起在圣诞树下许愿的画面，同时他也似乎听见加拉赫对他的调侃：“你还真是天真。”星期日并为因此感到不满，因为他自己也在心中嘲弄自己：“你不会真的相信这种东西吧。”……
以秒计算的时间并不漫长，星期日很快便重新睁开眼睛，但他不再看着圣诞树，而是将目光和注意力全部投向加拉赫身上。加拉赫下意识偏过头侧过身子想躲开星期日的视线，但星期日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猎犬因为对方的注视感到浑身不适：“你盯着我干什么……”星期日没有回答，因为愿望需要保密才能灵验——在合眼的那几秒钟里，星期日许愿让加拉赫长出兽耳和尾巴，让他变得更加像是属于自己的猎犬，在抚摸他身体的时候便可以玩弄毛绒绒的尾巴和耳朵——但等待许久，也不见猎犬的身体出现任何变化。天环族也渐渐失去耐心，冷着脸看向皮皮西人希望对方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皮皮西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慌张地四处游移，试图找到能够逃跑的时机：“心诚则灵……或许第二天就能实现了……”实际上皮皮西人自己也无法确保许愿能够灵验，他从一个假面愚者的手中高价回收了这棵圣诞树，想来愚者口中的担保不过也是一句谎言，为了不赔本，皮皮西人只好尽量多售卖一些苹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受骗的天环族不免感到羞愤，将原本两个系统时的清理时间直接缩减了一半，在猎犬的督促下，皮皮西人一刻也不敢停歇，连忙将音响设备搬回集装箱中，又迅速去处理那棵巨大的圣诞树，自此，这场闹剧才终于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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