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 【炭善】身为长男，要如何与大一岁的朋友告白？

【炭善】身为长男，要如何与大一岁的朋友告白？

01

瓶子

2025/04/26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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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长男。』

这句话对灶门炭治郎而言，就如同伊之助常说的『猪突猛进』一般。

因为是长男，所以什么都可以忍耐，什么都可以拼命去完成，责任感要比什么都强烈……炭治郎也以此为傲。

虽然总是被友人吐嘈，『够了吧，那个莫名奇妙的长男论』。

总而言之，作为长男，炭治郎也的确是优秀的足以让人依赖的人。

总『猪突猛进』的伊之助也是，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也可靠得很。

比起有著强韧意志的两人，有著一头夺目金发的少年队士，在他们之中总显得有些违和。

「不要！再这样下去，我会死掉！真的会死掉！炭治郎，救我啊！」

熟悉的重量挂在腰上，炭治郎先抹了一把汗水，早已习惯也同样满是汗水的肌肤紧贴腰后的感觉，「善逸，没问题，不会死的。」

「哈哈哈，纹逸还是比不过本大爷！」刚才还躺在地上的伊之助猛地跳起，又冲进瀑布里。

「……刚才还休克的人安分点的啊！」善逸头发猛地炸成蒲公英，泪水、鼻涕还在脸上，显得很是滑稽。

周遭的队士早习惯了，一开始当然也看轻过，但……偏偏善逸就是这样一边哀嚎，一边坚持了下来，只能无视过去，在大家累到一言不发时，他还能嚷的那么大声，也是很有精神了。

「善逸很厉害啊，都努力到现在了，加油，善逸一定可以，一起努力吧！」炭治郎搀扶起善逸，「我知道的，善逸很强大。」

身为长男的炭治郎，熟练的安抚善逸，声音不带一丝虚伪。

「呜呜……不对，我很弱，非常弱……呜呜……」眨了眨豆豆眼，泪水蓄在眼角，善逸最后还是站了起来，胆颤心惊的看了一眼瀑布。

「安心吧，善逸，如果你晕倒，我一定会及时把你送到蝶屋。」炭治郎摸了摸善逸的发旋，接受善逸的依赖，倒不如说，这样才习惯。

明明是这么强大又温柔的人，却还是这么自卑、胆怯，炭治郎只能努力一次又一次提醒对方，他真的很强大。

不过……那属于善逸特有，依赖的气味，还是炭治郎所习惯的。

虽然善逸比他大上一岁，但因为他是长男嘛。

可在炭治郎准备前往下一阶段的训练前，善逸开始越发沉默。

「炭治郎去做该做的事。」善逸平静的道。

不管炭治郎再怎么倾诉关心，善逸始终没有回头。

「炭治郎真的是个好人，谢谢你，但是……这件事，必须由我去做才行。」

炭治郎最习惯的气味，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汗水和铁锈味。

》

直到一切终于结束后，炭治郎与祢豆子决定要先去狭雾山一趟，再回去山上的家。

伊之助嚷著要一起去，山大王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罩著小弟的。

善逸则先回去了桃山，他说要跟培育师告别，再回去炭治郎那边，炭治郎本想陪著他去的，却被婉拒，只能约定好等善逸到云取山时，煮上一锅美味的寿喜烧一起吃饭。

在一个多月后，善逸终于到了云取山。

「炭治郎！」

炭治郎在一片冰雪中看到那张流著鼻涕还傻笑著的脸时，终于又闻到那熟悉的气味。

「善逸！」炭治郎欣喜的喊，转头呼喊，「祢豆子、伊之助，善逸来了！」

「炭治郎，你没告诉我雪天的山路那么难走啊，我还以为我会遇难！会死掉！」善逸抱住炭治郎的腰哭诉，他的手很是冰冷，看来是冻得狠了，「呜呜呜……寿喜烧……我好饿……真的……要死了……」

炭治郎赶紧把他带进屋子里取暖，祢豆子连忙去泡热茶，伊之助翻出馒头，塞进善逸嘴里。

「啊……活、活过来了……」善逸头上开出三朵小花，麻雀从他怀里飞出来，落在他的发旋上。

「哈哈，纹逸鼻涕都结冰了。」伊之助大笑。

「对不起，善逸，我应该要在山下等你的。」炭治郎连忙致歉。

「有小祢豆子的茶跟馒头，我就活过来啦！」善逸幸福的道，「不过，如果有寿喜烧就更好了！」

「不是约定好了，明天就来煮吧！」炭治郎扬起笑容道。

「太好啦！」善逸感动的举起双手。

「善逸先生，你等等先去洗澡暖暖身子吧，热水我已经烧好了。」祢豆子温柔的道。

「小祢豆子！好温柔！好善良！谢谢妳！」善逸笑的异常灿烂，「其实直呼我名字就好了啦～」

炭治郎无奈的叹口气，也夹带一点放心，这样的善逸才让人安心，他伸手摘下善逸被雪水浸湿的围巾，手指无意间蹭过那些伤痕……这些伤疤，还没消失啊。

善逸住下后，跟伊之助一样，他们都把主公赠与的财物让炭治郎处理，等春天后，炭治郎在本来的屋子后面，新建了别室，多了一间客房跟书房。

书房大多数时间都是善逸在使用，他把在鬼杀队的经历写成小说，但内容实在是主观得很。

炭治郎又是劝说、又是告诫，最后被气得捶了善逸的脑袋好几下，善逸才肯修改版本。

伊之助除了陪祢豆子去蝶屋外，大多时间都在山里窜来窜去，提著两把柴刀去打猎，有次还拖著两只野狼回来。

炭治郎还是会烧制高质量的炭，虽然用炭的人日益减少，但镇上总有老顾客选购。

就算有主公赠与的财物，炭治郎还是想努力多留下些钱，还剩下快十年的时间……觉醒斑纹的剑士大都活不过二十五岁，炭治郎也没奢求过自己会是例外。

就算他不在了，祢豆子还有善逸、伊之助能照顾她。

不过……有件事让炭治郎很在意，从善逸住下后，当然也是很关心祢豆子，但是感觉没有之前那么黏腻，除了写作跟做家务，也没有更加去进展与祢豆子的关系。

但是炭治郎并没有去追问，善逸的气味没有半点迷茫，不需要担心。

有天，祢豆子去蝶屋拜访，伊之助陪著她。

炭治郎背著木柴回家，把柴背到后院时，善逸蜷缩在廊道，睡得平稳。

「善逸。」炭治郎轻声呼喊，但善逸吸了吸口水，翻了个身继续睡，明明是听力异常敏锐的人，但还是能睡的这么熟，炭治郎不禁莞尔。

已经过了一年，跟炭治郎的右眼和手一样，伤痕依旧深刻在善逸的脸上，这是善逸和上弦之陆的战斗中留下的伤疤，但是详情善逸并没有细说，推托道是上弦之陆刚被提拔，血鬼术也没用熟，轻敌下才被他斩杀。

但炭治郎明白，善逸变得更加强大了，虽然对自己的评价依旧不高，但他的内心已经更加强韧了，那份未曾改变过的温柔亦是。

不过……就算如此，那依赖的气味也未变，反而越来越浓。

炭治郎坐在一旁的空位，阳光从树叶缝隙间落下，很是舒适，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平静，他已经十七岁了……最近老是有熟识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想介绍对象给炭治郎认识，被炭治郎礼貌的一一拒绝。

可能活不过二十五岁的事情，炭治郎早已告知了祢豆子、善逸、伊之助，希望就算他不在了，他们也能一起相互帮助，好好生活。

关于婚嫁之事，祢豆子也明确表示将来她会招赘，希望炭治郎不要为了后代的事费心。

伊之助一开始吵闹得很，然后又是闹脾气，过了好几天后，才哭著大吼不准炭治郎随便死掉。

善逸……倒是出乎意外的安静，只是说了一句『是吗，我知道了……炭治郎果然很坚强啊』，他身上的悲伤气味却是与祢豆子、伊之助的融合在一起，生怕被察觉一般藏起。

炭治郎偏头看向沉睡的人，光点落在他长到半掩后颈的金发上，反射灿金的光芒，似乎连漆黑伤疤的边缘，都染上淡淡的金。

「坚强的是你啊，善逸。」炭治郎本以为善逸会哭泣的，但是他没哭，还安慰了其他人……就算他不在了，还有善逸会帮他照顾祢豆子跟伊之助。

这么想来，善逸在关键时刻，总是很可靠。

不只守护了祢豆子，善逸也为他挡下过攻击、把他推开血鬼术范围、与他并肩作战，花街一战时，他光是想著砍下妓夫太郎的头就费尽心神，连屋顶上的堕姬都忘了……幸好有善逸和大家在。

似乎是被光芒迷了眼，炭治郎捏起金色的发梢，被主人打理的光滑细软，善逸虽然老是哭花脸，日常生活还是会把自己打理乾净。

炭治郎想起对方过去的模样，被眼泪鼻涕糊满的脸、淌著血的脸、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脸，紧闭著眼冷静的脸……都是他熟悉的表情。

剩下的时间里，他还能看到多少善逸的表情呢。

炭治郎没注意自己专心下，与善逸的距离越来越短。

「啾啾。」

一只麻雀飞了过来，唤醒炭治郎，他这才察觉自己的鼻尖都快碰上善逸的额头，连忙放轻动作退开，他捧起啾太郎，拿起木柴，往厨房走去。

金色的樱眉倏地皱紧。

》

隔天的天气却不如昨日那般晴朗，炭治郎看著乌云密布的天空，看来祢豆子和伊之助是来不及回家了。

不出意外，果然入夜后，开始下起了雨，雨势不小，还伴随著阵阵雷鸣。

深夜，雷鸣声仍然不绝，炭治郎却还是能熟睡，毕竟雷鸣声对他而言，跟善逸的气味一般，让人习惯。

『啊，炭治郎是吧，能过来一下吗？』

炭治郎睁开眼睛，面前是一片桃林，果实成熟硕大，一股浓浓的桃香窜入鼻中。

呼喊炭治郎的，是个老人，一只脚是义肢，杵著根拐杖，身上的墨绿色的衣服，图样莫名眼熟。

「是，请问有什么事吗？」虽然不清楚对方是谁跟此处是何地，炭治郎还是快步走过去，「老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老人挑了挑粗眉，上下打量炭治郎，随即爽朗的笑道，『嗯，果然是个不错的小子。』

「是！谢谢您的夸奖！」炭治郎不明所以，还是大声的致谢，突然感觉不对，他抬起手，接住了从桃林中飞来的桃子，入手处的桃肉塌陷，显然是用了不小的力道。

『不可以对客人不礼貌！』老人偏头朝林子内训斥。

『吵死了，死老头，为什么我得跟你这家伙关在这里不可！』桃林内传来凶狠的咆哮，炭治郎看到有一截黑色的衣袖垂落桃树枝条，『下油锅都比在这里听你啰嗦好！哈哈！反正那个废物不是会很快就来陪你了吗！』

『……不管怎样，你这小子是我的责任，我是不会让你轻易离开的，直到你的盒子补好洞为止。』老人沉稳的回答，些许电光闪过，老人手中突然多了一颗完好的桃子，『抱歉，我代我那不肖弟子道歉。』

「老先生，这不是您的错。」炭治郎礼貌的接过长者给的桃子，把目光转向桃林中的人，「作为男子汉，还要长辈替自己犯下的错误道歉，这才是无礼至极！」

『你这家伙，说什么屁话！』桃林上窜出一道黑色身影，颈上系著勾玉的男人，恶狠狠的瞪著炭治郎。

炭治郎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对方口中的尖牙，右手闪过日轮刀的虚影，气势猛地拔高，仿佛化为火龙盘旋于周遭。

『你、你跟那个废物……滚开！都给我滚开！』男人眼瞳一缩，回忆起了极度恐怖的事情，落荒而逃般的逃入桃林之中。

老人闭上眼睛，无奈的摇了摇头。

炭治郎紧皱著眉，那个男人身上有如同雷电击打树木时，硝烟般的气味，跟玄祢的弹药不同，给了他一种莫名不快的感觉……很想……痛打对方一顿。

『抱歉……作为师长，我确实失格，负起责任本就是我的义务，却又为此伤害了另一个弟子……作为爷爷，我有件事要拜托你，炭治郎。』老人身形瘦小，缓缓弯下了腰。

「请别这样，您说吧，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做！」炭治郎扶起老人的手臂，郑重的道，老人的气味，太过悲伤了。

『请你……陪在……』

炭治郎缓缓张开眼睛，梦境的记忆开始模糊，炭治郎记不清老人的脸……但那悲伤的味道似乎还残留在脑海中，伴著桃香。

那位老人，到底拜托了什么？

这时候炭治郎才发现善逸的床铺上空无一人，「……善逸？」

炭治郎动了动鼻子，起身往外头走去，走到书房外的廊道，瞧见了善逸的身影，还在下雨灰蒙蒙的，连那头夺目的金发似乎都被蒙上一层阴影。

「善逸。」

「叹只浪？」把脚缩进被水滴溅上的的衣摆，善逸猛地转过头，口齿不清的喊，脸颊鼓起好大一块，手上还拿著一块被咬了一大口的栗子馒头。

「…………善逸，我说好几次了，不可以半夜起来吃甜食啊！」

炭治郎无奈又好笑，连周遭的雷鸣气味都好似要被甜食的香味盖过。

》

乌鸦一飞进屋，立刻扑向青年的脑袋。

「哇啊啊！不要老是这样！」就算十九岁了，善逸抱著脑袋尖叫的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啾太郎被吓得逃到炭治郎的肩膀上。

「这是宇髓先生的乌鸦吧。」炭治郎注意到乌鸦闪亮的头饰。

「祭典之神的……」伊之助上下打量乌鸦，「好像也很好吃！」

感知到危险，乌鸦猛地一抖，整只鸦趴在善逸头上，善逸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抓起乌鸦阴森森的笑道，「嘿嘿，再抓我头发，就把你烤给伊之助吃，就说了，我的头发不能抓，会掉！掉光了怎么办啊！你要拔光全身的毛赔我吗！」

「好了好了。」炭治郎嘴角无奈的抽动，抢救下乌鸦，顺手摸了把善逸的脑袋，「没问题的，善逸你头发那么多，不会轻易掉光的。」

也许是因为曾经差点掉光头发的阴影，善逸总特别关心头发，也不敢修剪太多，现在也已经长到背了，随意的拿裁剪衣服剩下的布料在后脑处扎成一束。

伊之助拿起乌鸦飞进来时，扔在榻榻米上的小包裹，解开绳结看里面装了什么，「祭典之神送啥来啊？」

深色的布巾上，有著一袋装满用糖纸包起的甜食，伊之助拆开一颗，是深色的像硬掉黏土的东西，上面还沾著同色的粉末。

「是巧克力呢。」祢豆子惊喜的道，就是奇怪那些巧克力没怎么融化，「去镇上上课时，有听其他女孩子讨论，是一种最近新出的甜食。」

祢豆子现在在镇上的学堂学习，炭治郎三人会轮流送她上下学，老是有女孩子来向祢豆子打听三位英俊兄长的事呢。

伊之助把巧克力扔进嘴里，奇特说不上是好吃还是难吃的味道让他抖了一下。

大多时候都是宇髓的三位妻子偶尔写信关心，这次难得是宇髓寄信过来，还特地注明是给善逸寄的。

炭治郎想起来，在无限城一战结束后，宇髓有来探望善逸，他当时还觉得奇怪，明明在花街时，两人明显不对盘。

当时他撑著拐杖，拉开窗户，想著如果他们又吵起来，他得去调解才行，他看到高大的男人靠在廊道的柱子旁，善逸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听不清也闻不清他们在聊些什么。

不知道善逸说了什么，宇髓无奈的轻打他的脑袋，他单膝著地，平视著善逸，眉头紧锁的说著什么后，便起身离开，善逸目送著他，看不见宇髓身影才回病房。

善逸拆开包裹里的信封，多股苍青色丝线编织的绳子从信封中落下，绳子两端还缀著红色的珠子，跟一枚苍青色的圆环形耳饰，上头都带著些许甜食气味。

不过三秒，善逸脖颈上暴起青筋，直接把信撕碎，扔进暖炉底下。

「宇髓先生写了什么？」祢豆子试探的问。

「那家伙根本就是满嘴……就是一堆自恋的废话啦，没事没事，小祢豆子，试试味道如何。」善逸按奈下快飙出口的脏话，拿起一颗巧克力放进祢豆子掌心，自己也扔了一块进嘴里，独特的苦涩气味与漫延的甜蜜并不违和，至少让心情好了一点，「炭治郎，也尝尝吧。」

「没关系，你们吃吧，我就不用……」炭治郎话都还没说完，嘴里就被直接塞了一块巧克力，炭治郎都来不及躲开。

嘴角溢出一缕白烟，用呼吸法强行塞甜食的善逸，没好气的白了眼长男，反正肯定又是因为那奇怪的长男论，收回手时顺带舔了下指尖的粉末，起身杀去书房，「那个肌肉怪物……」

炭治郎一瞬间有些失神，但随即被第一次尝到的味道给引开心神，他低下头感受嗅闻到的气味和口中的味道，真的很特别……目光无意识的飘移，最后落在暖炉下，炭治郎注意到炉火边缘有未被烧尽的碎片，隐约看到了『六……』。

善逸用三秒写好信件折返，咬牙切齿的对著乌鸦低吼，「尽快送到。」

「头发，亮晶晶。」乌鸦拍打翅膀。

善逸要拽下几根发丝给乌鸦时，动作却先是一顿，耳尖动了一动，猛地转过身，把信纸往身后的高处一拍。

「这不是挺华丽的吗。」

凭空炸起白烟，高大的男人擒住将要搧到自己脸上的手掌。

「呦，好久不见。」

华丽的祭典之神扬起华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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