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湿怕渍

【花邪】粉红大丽花的正确养殖

落花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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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跑完步回来，我正拎着喷壶给客厅的花浇水，突然传来一阵富有拆迁办特点的砸门声，我不由抖了一抖，壶里的水跟着洒到了地上。
门外的敲击声随着我的石化状态有所升级，大有砸不烂不罢休的架势。
我连忙将喷壶放在地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至门口拧开了门。门外老妈的脚还没有收回来，直接踹到我的腿上。
“嗷嗷嗷~~~”我伴着自己的狼嚎缓慢的倒在了地上。
“咦？儿子，你开门怎么不提前通知一下，哎呀呀，这一脚疼了吧？”老妈也发觉了脚上的感觉不对，赶忙蹲下来替我揉疼痛的小腿，一边絮絮的叨叨：“你说你多大的人了，怎么做什么事情都慌慌张张没个正形儿！怪不得一大把年纪了连个姑娘的手都没有牵到你看你三姨丈姑妈孙子的邻居和你一个年龄，人家BLABLABLA……”
我见老妈似乎越说越精神，这搭配是时下流行的混搭风，前后基本不搭调，为了防止自己被她念叨的头晕，我腾的一声窜了起来，跳了两下示意我妈腿已经没有事情了，他儿子还是可以活蹦乱跳的。
我妈被我的动静吓了一跳，回过劲来狠狠敲了我一记爆栗。
“呃……妈，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啦？”我给她倒了杯茶，跟在她身后狗腿的嘿嘿直笑。
她在屋里转悠了一圈，没好气的骂我：“我来看你这混小子有没有再跟那些倒腾破瓷烂铁的一起鬼混！咦？这盆花儿那里来的？儿子你最近品味有所长进啊，知道养花陶冶情操了！”
我妈被角落里的那盆绿叶子吸引了，低着头看它。
和搞研究的老爸不同，我妈最喜欢养一些花花草草，说是看着喜庆，不像土里来的东西，不仅容易碎还破破烂烂。
“这个啊，是一朋友送来的，说是叫个，哦，红簪花。”
“哎呦，你的这个朋友不错，有品位。”
有品位个毛啊，成天穿件粉衬衫骚包到人神共愤最重要的还是压了你家儿子的家伙哪里算得上有品位！我在她背后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唉不过我就说你这小子不懂得照顾它们，你看看这叶子都有些蔫儿了！”老妈痛心疾首的摸着那些叶子，就好像二十多年前出生的不是我而是那盆绿菜叶子！
“这是大丽花的一种，浇水要等到干透了再浇透它，不然水积在盆子里容易将它的根泡烂，还有你要记得让它多晒晒太阳，整天落在阴暗的角落里就是人也会闷坏了！”
我诺诺的应着，在老妈结束对我的爱的教育后，总算是心满意足的走到门口准备回家。
“对了，儿子，明天是清明节，记得回来家里一起去祭拜祖先。”
经老妈的一提醒，我才猛地想起来这已经到了清明。

跟随家中的长辈们祭祖的时候，天气阴沉沉的，飘着濛濛细雨，风吹过的时候有些冷。
我竖起了衣领，看着铜质宣德炉上方缓慢升起的白色细烟，不由得想起了那些在我寻觅所谓终极时逝去的生命。
有时候我不禁会回想，如果当初没有一时兴起随着三叔去见识土夫子的倒斗手艺，那么现在那些人是不是依然好好的存在于这个世间，而我依旧是个什么都不懂偶尔宰宰肥羊的奸商小老板？
不过，有时我又会庆幸，人只有在经历真正的生死存亡才会懂得珍惜平静的生活。这样想着，便不知道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大侄子，你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吃饭了。”
我正在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伤感着，三叔一嗓子吼过来，将我难得培养起来的四十五度望天的忧郁吼的一干二净。我拍了拍脸，转头笑着应了一声。
无论如何，他们都还在。

陪着父亲和二叔三叔喝了不少酒，我晕晕乎乎的嚷嚷着回去，结果被皇太后一巴掌扇到了床上，勒令就地安营。
我大概将自己涮了一下便躺在床上滚了滚，刚刚浓烈的睡意到了床上反而有所消散，头脑也比刚才清醒了些。我转了脸去看窗外点点明黄色的灯光。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了解语花。
那个清晨，他和潘子两个人躺在沙发上，客厅的窗帘没有拉好，浅金色的光透过缝隙直直照在小花的脸上。他闭着眼睛，粉色的衬衣上全是凝结的暗红色血液，我看到他的一瞬间，竟有种他会一直这么睡下去永远不会醒来的错觉。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伸向他颈动脉的手不住的颤抖，直到那强有力的跳动自指尖传到心底，我才松了一口气。
事后我不住的埋怨他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把我一个人撂在外面，我虽然不能打但至少可以做做后勤工作，包扎个伤口什么的，总好过一个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他们在外面拼死拼活。
小花只是看着我笑，我被他笑得心里发火，揪住他的衣领恨不能一拳招呼上去，但随即想想一直以来都是小花在帮我，这时候打他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的意思？
我正犹豫时，小花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个激灵，吓得立刻松了手，若是真正打起来，我可打不过他，而且我是属于理亏的一方，他若是真生气起来，我也不好说些什么。
与我料想的不同，小花虽然收了笑，但看起来并不是想要揍我一顿的模样，我慢慢放松下来。
“吴邪，解家做事的一贯准则是不招惹与己无关的事情，我之所以这么帮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又不得不去参与其中的理由，虽然这个理由在你看来荒谬绝伦，但却是我所能够选择的唯一的真实。”
我有些糊涂，原先在四姑娘山上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我们无论在家世还是思想上都无比相似，但现在我几乎听不懂他所说的话。
我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的问：“是，是什么理由我会觉得很荒谬？以前下斗见识过的东西已经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我想现在就算你告诉我你是为了找长生不老药和禁婆长相厮守我都不会觉得诧异了。”
似乎被我说的话逗乐了，小花笑了笑，握住我手腕的手紧了紧，眼底有着近乎温柔的色泽。
许是自幼唱花旦的缘故，我一直觉得小花最惹眼的地方便是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似能生出钩子将人的灵魂勾走。
我就这么傻愣愣的杵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小花慢慢的靠过来，温润柔软的唇印上我的，轻轻摩挲，只停了几秒钟便分了开。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我盯着小花盯成了斗鸡眼，好笑的很。
然而小花没有笑，他松了手，退了一步看着石化中的我似乎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我的理由，吴邪，你能了解么？”
我能理解么？
当时，小哥胖子生死不明，三叔不知所踪，而我追寻的谜团雾一般令我不知所措，小花的一番话语和举动无疑让我更加头痛。
我承认有时候我对于无法明了的事情会选择最简单的方法，逃避。那个时候我几乎是躲着小花，找了许许多多个蹩脚的借口从他面前溜走。我很讨厌自己的行为，但我总是无法坦然的直视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眸。
而小花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依旧利落的分派任务，全权指挥着进入张家楼的行动。我甚至以为那不过是小花给我开的一个玩笑，无伤大雅。
想到这点，我的心情更加郁闷了。
好在当时的情况让我无暇仔细分析自己奇怪的心情，一边小心翼翼的假扮三叔，一边将全部精力放在那栋诡异的张家楼中。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的逃避竟差点害死了小花。

枕边的一阵手机和弦声打断了我的回忆，我接起电话懒懒的喂一声，那头传来小花熟悉的轻软音调。
“喝酒了？”
“嗯，今儿清明节，我在爸妈家。”
“那就好，我怕你在外面喝多了趴在街上装尸体。”
“……滚。”
“呵呵，后天中午我到杭州，不用来接机了，你记得在家里做一顿大餐慰劳我啊。”
“行，各种口味的泡面干拌面任君挑选，保证您老吃的油光满面长命百岁。”
“吴邪？”
“干嘛？”
“……你这语气真欠干。”
“承让承让。”
那头小花似乎有些无语，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在他挂掉电话前，我有些犹豫的叫他。
“小花？”
“怎么了？”
“……我想你。”
说完，我一下子结束通话，把脸埋在被子里，酒气上升，脸上有些发烫。
睡意渐浓，我闭着眼睛想起了幼时的小花，那个看起来像是从招贴画上走出来的瓷娃娃。
能够再次遇到他，真是太好了。
模模糊糊间，我这么想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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