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 - 【新平】Alexandrite

【新平】Alexandr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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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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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置信。”服部上下打量着瞬间看上去很有精神的工藤，“你平时做侦探的时候，也是这样唯我独尊地自说自话吗？”
“什么叫‘唯我独尊地自说自话’啊？侦探面对谜题的时候，心中不就应该充满着好奇和必定解开它的决心么？就像爱丽丝跟在拿着怀表的兔子后面跑进洞里一样。”
“听不懂你的比喻。”服部摇摇头，“总之，能看到你这么有干劲我是很开心啦，但是我好像也没办法提供什么帮助的样子。你……自己加油？”
说着，他就要离开露台回到草坪上的小路去。工藤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服部的手腕，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就脱身？
“这可不行哦服部君。”用上了那种服部平次绝对无法拒绝的、邀请他一起成为侦探搭档一同面对事件的笑容和语气，工藤亲切却危险地幽幽说道，“怎么能全部甩给我一个人？你可是当事人，也是委托者啊？”
“所以说啦，什么都无法记起的我，根本不能提供什么帮助——”
“这种事你说了才不算。”工藤放开服部的手，抱起双臂有些强硬地说道，“事件之内，得听侦探的话。这件事情我们要一起面对，一起解开，同时共享所有线索和思路，必要的时候，你得配合我。”
“噫呃。”面对认真起来气场极其强大的工藤，服部稍稍缩起了肩膀站远了些，“有这么夸张吗？配合……指的是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或许会有那么一天的。”
被重重抛下的这句不知所以的话，毫无疑问地昭示着工藤新一将认真面对这次的案件。
没有谋杀，没有密室，没有精巧的机关和伪造的不在场证明，这些本应该属于侦探推理的元素一个都没有出现的事件，却并非同此前所经历的那些一样容易解开，必须要工藤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
因为，这次的谜底可是那个能力与工藤新一不相上下的、作为侦探的服部平次，想要隐藏起来的东西——

美其名曰“情报共享”，其实只是工藤单方面的对着服部疯狂输出信息而已。
“停！”由于输入过多而无法立刻完全接受地服部终于忍无可忍，坐在沙发上大喊一声之后痛苦地抱住脑袋弯下腰，将脸埋进膝盖之间。
“我说，你讲的这些东西，真的都发生过吗？和叶说我喜欢兰姐姐结果被你听到什么的……”
“一句话都没有骗你哦。”
为了凸显正式感，工藤专门从储藏室搬来一个白板来到客厅，将他认为可能有用的信息密密麻麻写在上面，特别是关于文化祭当天的事。
从所谓的“情报共享”开始，就站在白板前一边说一边写完全没有停的工藤，和坐在沙发上只是听着、单纯接收信息完全插不上话的服部，就像是一个毫无教学方法只会单纯填鸭的大学生家教，和一个完全听不懂家教都在说些什么的可怜中学生。
此时，用蓝色白板笔大大地写在白板中央尚且墨迹未干的“服部平次喜欢毛利兰？？？？”毫无疑问是刚刚投下的一枚超级爆弹，也将成为接下来讨论的重点。
“喂。”稍稍有些从混乱的思绪中平复下来的服部，看了看写在白板中央的句子，又看了看白板傍边抱着双臂的工藤新一，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了。
“那个，你没有揍过我吧？”
工藤皱了皱眉头，没明白他的意思：“说什么呢你？”
“肯定揍过了吧！”服部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指着工藤大呼小叫起来，“虽然只是和叶的一面之词，但是既然是没有被你马上否认的线索，那怎么可能只有吵架这么简单？而且，兰姐姐应该是你非常重要的人啊，你喜欢她的吧？突然听说这种事，作为男生能够忍耐得了吗？你绝对有揍过我！”
“你这话说的不管是哪个小句都很有问题啊！而且不要在这种时候才终于不再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了啊！其他地方也给我重视起来！”
“现在就住在一个随时可能揍我的家伙家里，怎么可能事不关己啊？我可先说好，这些事情我完全不记得，一点也不记得，我对兰姐姐完全没有意思，你可不能因为这种原因——”
“都说了不会揍你啊！！！”
这样咆哮式的安抚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服部最后还能渐渐冷静下来，完全是因为他自己面对这件事情的惊吓逐渐褪去的缘故。
“这不会是真相。”大阪少年严肃地宣布，“我绝不可能喜欢兰姐。我宁愿把‘初恋是和叶’这个话题再拿出来讨论一次，也不会承认这么荒唐的事情。”
“啊啊，我知道啊……”工藤有些无奈地扶住额头，“因为你当时很明确地向我否认了嘛。”
虽然同时也撒了一个很明显的谎言，是可以作为疑点讨论的部分，但是因为涉及到柯南的秘密，所以自然而然地工藤并没有把这些告诉服部。
所以说所谓的信息共享，根本就无法坦诚地进行啊。
可恶，偏偏是在关于柯南的事上，遇见了关键的挫折。

/为什么你……就不能把‘柯南’忘了啊。/

难以置信，这是自己曾经说出过的话。
每每想起听到这句话时的他的表情，都会后知后觉地被自己的傲慢刺痛。
他也是这样的吗？

和陷入沉思的工藤一起沉寂下来的，是客厅里的气氛。服部两手摊开在沙发靠背上，仰面看着天花板放空。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样的气氛里，几乎能感觉到他们的大脑中齿轮是如何咬合、转动着运作，试图从现有的信息中推理出什么。
此时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是小兰打到工藤手机上的电话。当工藤手忙脚乱地点下接听，将电话拿到耳边说出“兰？”的时候，刚刚还摆出一副被难以置信的消息打击到了而脱力样子的服部就像是被开水烫了的猫一样从沙发上跳起来，就像是对“兰”这个名字感到过敏一样表现出明显的焦虑。仿佛是急于证明自己一样，他左右看了看，两秒之后果断决定离开客厅，似乎觉得新一和兰聊电话时他这个人在场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
这也太反应过度了吧，看来他是真的被吓着了。
工藤哭笑不得地追上去，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进走廊，顺便将电话开了免提，看见服部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紧张。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打算对工藤说些什么，但是电话那边的小兰先一步开口了。
“新一吗？现在，和服部君在家里？”
确实是非常了解自己的兰。工藤回答：“对啊，有什么事？”服部则紧紧咬着下唇，想要用力将手腕从工藤手中抽走，但工藤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完全没有放松手上的力气，还转头瞪了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的服部一眼，传达着“走什么走留下来一起听”的信息。
兰当然不知道这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只是很自然地接着说下去：“是这样的，我现在，在园子他们家喔。”
“园子家啊，专门联系我是发生什么了吗？别是铃木社长的收藏又出了什么事——”
“不是啦。园子不是负责毕业相册的制作吗？今天是她请我一起去商量相册的排版什么的。不过我有发现很不错的东西哦，想着你可能会想要，就打电话来问问。”
“咦？很不错的东西，是指什么？”
“相册啊！”似乎是认为一定能帮助到他们，兰开心地笑起来，“之前我们拍下了的很多照片，我都和园子一起分享过，没想到他们家专门的摄影师把这些都做成了装帧漂亮的相册呢！柯南君，服部君和和叶的照片，也有不少哦。”
虽然已经向小兰坦白了自己身为工藤新一的事情（或者说，终于被她戳破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一旦谈起来的时候，小兰还是会将柯南和工藤新一分开，不知是否是出于习惯。此时工藤不得不感谢小兰的体贴。
“柯南……真的吗？那么多的照片，你都给园子看了？”
“女孩子聊天的时候总是需要一些话题的嘛，而且我和园子可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哦！”
小兰这样回答。但工藤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小兰每次抱着手机和园子煲几个小时的电话粥、要不就是抱着手机哒哒哒快速打字和好友聊天的情景，那些女生之间明明不需要话题就能说上很久的话啊？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但回复小兰的时候还是要说：“哈哈，说的也是……”
“服部君的手机，在车祸中很严重地损坏了吧，里面的数据也没办法再查看了。但是现在，我在园子家找到了这本相册，虽然其中和服部君有关的照片没有特别多，但是我想，应该还是能提供一点记忆的线索的吧？”
“啊，啊对，那可真是帮大忙了，兰！”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也并不对那些相片抱有什么期待，只是单纯地不愿意拂了小兰的一片好心而已。成长相册那样的东西，只怕在大阪时静华和和叶就已经给服部看过许多遍了。如果那些东西都没有用的话，在园子家找到的相册又能提供多少信息呢？
“今天会在园子家过夜，大概明天中午才会回家吧，那时候我会顺便把相册送到新一家里，可不要到时候又不见人了哦！”
说完这句话之后，电话，挂断了。
服部也终于在此时，挣脱开工藤放松了力道的手。
“相册啊。”工藤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若无其事地说，“总感觉不会是特别有用的东西，但是总好过没有吧。”
服部揉着刚刚一直被抓着的手腕，皱着眉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也听见了吧？明天中午小兰要来。别这么紧张的样子啊，像平常一样相处就好了，我绝对不会揍你。”
虽然这样说了，但是服部看向工藤的眼神，依旧充满了不信任的感觉。
最后，他还是这样宣布道：“……我明天打算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家里等兰姐姐好了。”
“搞什么……”该不会就真的这么在意自己会因为他和小兰之间的绯闻揍他的事吧，工藤万分无奈地想着。
“和叶说的对。”但服部是如此的大义凛然，“我来这边之后，好像有点太粘着你了，再这样下去，没准你会因为我总是破坏你和兰姐姐独处的机会而恨我也说不定。”
这又是新的一层理解偏差了啊喂！工藤觉得自己必须要想个说法纠正服部的这种认知，于是试着劝说道：“你稍微有点太在意我和她的关系了，你知道吗？”
然而对方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搬出了另一条理由：“我也好久没有骑车出去了，稍微想自己逛逛东京看看……虽说是住在你家里，但是我也可以有我自己的安排吧？”
“……”
工藤失语。看来是劝不动了，这个人。
叹了口气，关东的年轻侦探对着同伴甩下一句“那你就出去吧，我也没打算管你……”就走到白板前，拿起白板擦，将写在中央的那句话给擦掉了。

第二天，服部就像他说的一样一个人骑着他的摩托离开了。他走的很早，工藤刚刚从床上顶着一头乱毛爬起来的时候就听见前院里摩托车远去的轰鸣声。
搞什么啊，这个人。
在心中小小地抱怨着，工藤不情不愿地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漱。
既然小兰中午要来，服部明显打算刻意避开她，那么看样子他不到下午或者晚上不会回来了。但是他说要一个人逛逛东京，又能去哪里呢？不论怎样说，东京虽然繁华，但还是一个十分拥挤的城市，并不是一个骑着摩托的自驾旅者理想的旅行地，服部那家伙，真的有自己的计划吗？
而且，来东京住了这么些天，他也完全没有要想起些什么的迹象。这样下去，大学要怎么决定才好啊？
一想到这个，工藤就感到十分头疼。
等等，这么说的话，之前和那家伙好像发生过那样的对话。

——/对了，你决定上哪所大学了吗？/
——/啊——还没决定呢。前段时间还认为自己一定会考本地的大学，但现在……/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对了——

——/唔……虽然决定老死在大阪的心意不变，但趁现在见识一下大阪以外的地方也不错啊。不靠‘关西的服部’的名声或者老爸的权力什么的，考验自己真正的能力只有现在了！——这样的感觉。/

——大学，他不想留在关西。与是否遭遇事故和不愿面对和叶都没有关系，这是他本来就有的想法。
这其实是，很显而易见的结论。当时也正因为发生了这样的对话，才顺水推舟地提出了“如果要来东京的话就住在我家好了”这样的提议，不得不说，自己对于能够和服部保持在随时都可以见到的距离共同度过大学四年这件事，还是很期待的。
虽然从结果上来说，这个提议已经实现成为现实了，但是眼下的情况，实在是与自己的设想相去甚远。
真是麻烦。工藤从毛巾中抬起头，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一副还没完全清醒的睡眼惺忪的样子，与其说是慵懒，倒不如说是憔悴了。
工藤新一逐渐放弃了思考。
不如直接和服部说，“我想起来了哦，你和我说过要离开大阪来东京上学，这样也能住我家里了，挺方便的吧？”这样哄骗一下，他绝对会信的，然后大家的问题就都能得到解决，不用在这里苦哈哈地推测服部平次失忆之前没跟任何人说搞得现在根本没人知道的心思，服部也能利落地决定自己的学校了，简直完美。
……想什么呢我。
猛地把脸再次埋进毛巾里用力揉搓，好像这样就能忘掉刚刚脑海里冒出的、不切实际的想法。
如此不负责任的决定，充斥着自己的私心干扰着别人的人生。而这对于那个失忆了的人来说，绝对是不公平的，如果可以恢复记忆的话，肯定会被服部责怪的。
所以，到头来，还是必须想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才行。
“可恶。”工藤低声自言自语着，“说失忆就失忆，还留下这种难搞的局面，不负责任的到底是谁啊……”

既然小兰说的是中午会来，服部的意思明显是希望工藤能趁着这个机会和小兰一起出去吃个饭、约个会什么的。但是工藤心里明白，既然小兰是从园子家里回来，那么一定会在来自己家之前和园子一起吃过中餐，所以来自己家里送相册，也就真的只是送相册而已。
果然，提着手提包的小兰只是在门口按门铃将他叫出来，把相册交到他手上，就说着“把爸爸一个人丢在家里一天半了，我得赶紧回去照看他才行，那再见了新一！”匆匆忙忙的挥手离开了，连家门都没有进，更不要说出门吃饭或者约会了。工藤站在门口，看着小兰向街对面走去的背影，手上拿着沉甸甸的相册，又想到那个为了这样愚蠢的原因就一大早离开家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的家伙，重重叹了口气。
真是不值得啊，服部，没有按照你的设想发展真是对不起啊——
不过现在，一个人在家也觉得很无聊，相册的话，想要等到服部回来之后再一起看。既然如此，自己最好还是去什么地方走走，打发一下时间好了。
这样想着地工藤，眼睛看向了自家隔壁，属于阿笠博士的那栋风格独特的小屋。

“啊啦，这可真是稀客呢。”
挂着淡淡调侃笑容的小哀，说着这句话为工藤开了门。
“怎么，那一位今天没有和你一起吗？”
“什么那一位，那一位是哪一位啊？好好给我说名字啊你。”
工藤换了拖鞋进到客厅，阿笠博士端着饮料从厨房走出来向他打了个招呼。
似乎是看见了工藤有些苦恼但是又拿她没辙的样子从而感到愉悦，小哀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走到沙发前，从茶几上的托盘上拿起一杯茶小口啜饮着。
“所以，不论是失忆了住在你家辛苦地试图回忆起什么的那一位，还是住在对面的侦探事务所不管在什么事情上都对你十分关心的那一位，今天都没有和你一起呢。”
“……虽说在我面前可以不用装小孩子，但是你这种话说着还真的叫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啊，对我稍微也不要这样严厉吧。”
居然说出这样的回答，工藤毫无疑问在逃避着话题。小哀放下茶杯，轻轻叹了口气。
“所以，上次的那个问题，虽然你可能已经早就忘在脑后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提出来让你思考一下。”
“上次的问题？”
工藤疑惑地偏了偏头，他并不记得小哀有向他提出过什么问题，不论是关于小兰，还是关于服部……
“服部君，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呢？‘你所失去的是个好对手兼亲友吗？还是共享过去秘密的理解者？’——我有这么说过吧。”
悠闲喝着饮料的工藤，听到这句话时，眼睛略微地睁大了。
——/对新一来说，服部君是怎样的存在？/
同样的问题，小兰也曾问过自己。那时候自己的回答大概的意思是“像恩人一般的存在吧，他的支持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不管怎样不能看着他就这样下去”，大抵上来看，是没什么问题的回答。但是一旦像小哀一样，如此明确地提出“亲友”和“理解者”的定义时，还是能让工藤迟疑。
“干嘛分那么开？”对于这个问题稍稍感到有些坐立不安，工藤选择不那么正面地用问题回答问题，“不管哪一个身份，都是重要的存在吧。”
“那我换个说法吧。”小哀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如果那次事故里，服部君并非是失去记忆，而是受到了别的什么伤害——比如说失去四肢、毁容、失血过多，更严重一点，如果他死在那场车祸里，你会有什么感想？”
“噫，你这是在咒他吗？”工藤有些受惊地皱起眉头，“别用小孩子的脸云淡风轻地说这种话啊，很可怕啊喂。”
“你才没有资格说我。我也只是这么问问而已，你打算怎么回答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没兴趣，反正现在辛苦的又不是我。”
说完这句话，小哀就从沙发上跳下，满脸的“恕不奉陪”的表情走向通往地下实验室的楼梯。
都说了些什么奇怪的话啊。
完全不知所云。工藤喝着茶，看着小哀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黑漆漆的楼梯口，后知后觉地试着开始思考她刚刚留下的问题。
如果不是失忆，而是别的伤害，甚至直接丧命……
这么一看，和其他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相比，昏迷月余然后失忆倒更像是一种温水煮青蛙似的痛苦，好比是钝刀子割肉，不过，好歹是全须全尾地活下来了，而且，并非永远也想不起来，还是有恢复的希望在的吧。
其实那一天，在和叶的手机收到车祸的消息，和知道服部虽然被卷入事故，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之间的那段时间，自己是冷静得不像话的。就好像完全没有设想过他会受什么永久性的伤害，最后一定能像以前那样，不管发生什么都能好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现在想起，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盲目信任罢了。
就像是现在，虽然理解到失忆的服部光是应付正常的生活都已经过得十分辛苦了，但是心中却还在不知什么地方如此坚信着：他一定能想起来的，一定会恢复到正常的样子——
毫无根据地相信着。
因为他曾经承诺过的吧？对着还是柯南、恶狠狠朝他发脾气的自己。
——/已经没事了，不会再忘记你了……/
这样的承诺。

混蛋。
茶已经喝完了，工藤新一捏扁了纸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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