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空】晚风

【凯空】凯空贴贴

悠悠疯火球

2025/06/05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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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凯亚邀约有感，其三。

设定是：凯亚单恋

须弥港口的晚风很舒服。耳畔的海声像雪山上落下的积雪，发出凶猛又乖巧的噗噗声。这样的安逸反让他有些想蒙德了。

“凯亚？”海面上的如摩拉般耀眼的金色倒影，在他身侧汇聚成人形。凯亚看向不知何时，从何处踱步而来的荣誉骑士，忍不住莞尔：“这不是我们热心肠的荣誉骑士吗？让我想想，不对，你在须弥应该还有别的称呼。”

金发的旅行者看了眼海面上二人的倒影，一时只有沉默如潮起潮落，经久不息。“我们的关系不适合以叙旧作为开场白。”像是终于从浓郁香料风味中找回自己，旅者重新看向面前之人，眼中带着熟稔亲切的笑意。

若是寻常朋友在异国偶遇，空想来还有主动当导游的心思，可惜如果朋友是凯亚，这个总是用奇怪的反问语气将他的逻辑和思路都搅成粘稠的土豆泥的男人，原谅他一时间还真是无法找到自己合适的角色。

他不相信在他的沉默中，凯亚没有看出他的尴尬。可惜，这个乐子人似乎就是喜欢发掘旅者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竟然饶有兴致的等候旅者的回答。

“凯亚……”好半晌，对方礼貌的小眼神简直避无可避，空无措的用手掩面，遮去心里的一丝慌张，略带尴尬的开口回答：“别纠结称呼，我可不想听到你一路都那样叫我。”

那是之前，凯亚带着可莉来找旅行者玩角色扮演的游戏，凯亚像是环绕立体播音机，把“骑士大人”四个字无限重复播报给旅行者听。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真的缺少哄人的天赋，空的脸红的像是可莉碗里刚剥干净的虾仁，弄得唯一的小孩儿一本正经的大声提问，空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好吧，虽然有点可惜，和你的邂逅少了一部分乐趣。”凯亚摊手，看着海岸边的糜荼一路向着海底的落日盛开着，安逸的港口像是一杯诱人的红酒，叩带品鉴。“要四处走走吗？”凯亚向他发出了邀请。后者欣然应允。

今日没有那只话多的小精灵派蒙在耳边晃悠，气氛却并不沉闷。凯亚是个善于接话的，空也并不只是一个倾听者。两人信步闲庭，逛到月上柳梢，才想起还没有用晚饭。“让我用公费请我们的荣誉骑士品尝一下这里的美食吧？”

不用自己出摩拉还能吃的饭，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好事。空直直的看着凯亚的面庞，莫名觉着面前说出这句话的人熟悉极了。“凯亚，总爱这样开玩笑。”空面上似乎浮现出追忆，这让凯亚不得不对于旅者记忆中的那个自己感到好奇。

“那么，空是怎么看我的呢？”

空面上露出错愕，他没想到凯亚也会在意他人眼中的自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呃，我眼中的凯亚，就是……就是现在的你呀。”空试图转移话题，可惜他没有意识到，不同于平日里总是将问题复杂化的神秘骑兵队长，现在公费出游的凯亚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也会露出认真的表情。“好吧，本来想猜猜我们的默契呢。”

“默契？”空歪了脑袋，若是有尾巴，或许会变成一只大大的问号左右摆动。

“我眼中的你又是怎样的，不好奇吗？”

真是个有趣的问题，空承认自己被勾起了好奇，但他还是选择拒绝。面对他的摇头，凯亚倒是不在意这些，而是主动说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他这样解释着，整个身子却朝空的方向靠了过来，将少年藏在了自己的背影之下，注视着他的眸中煽动者认真的情绪：“第二颗太阳。”

“什么？”空看着面前放大的面庞，后知后觉，凯亚的那句是在描述自己，他有些受宠若惊的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议的说道：“我？”空微微眯眼，陷入回忆。

他与凯亚的第一次见面在蒙德，他甚至还被归类为凯亚口中新的风暴……再者，他好像也没做什么福泽大地的事情？怎么会是太阳？

凯亚看着面前的并没有因为赞美而感到害羞，反而是在自我反省的少年，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他伸过手，搂过旅者的肩膀，带着他朝港口繁华的美食街而去。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一时想不懂，可以以后再想，不急于一时。我们去吃饭吧。”

“可是……”空还想说派蒙在尘歌壶等他做晚饭，话到嘴边却不由得哽住。凯亚正一副十分受伤的表情，朝他看来。“好……好吧。”空感觉自己被对方拿捏住了，他根本无法和喜欢转移话题的凯亚认真专注的讨论什么，不如就这样闲逛一番。

“两份蓝莓布丁，还有……”

空看着手中同一份菜单，耳边是凯亚与服务生之间的谈话。他细心地发现，与他人客套的凯亚，周身的气场略显陌生。“怎么这样看着我？是想试试黄油鸡吗？”与服务生攀谈的凯亚忽然转头看向身侧，冲着他发愣的少年木木的嗯了一声，音调模糊在街头舞曲的伴奏里。他想凑近去听，却看清了那双漂亮的金眸中，倒映着的自己。

被这样认真的眼神唬住，凯亚别过脸，故作淡定的将手里的菜单抽出后，交还给一旁的服务生。显然，这位服务生很有眼力的调侃道：“情侣可以打折。”

“谢谢不用。”

“你说什么？”

凯亚和空一前一后的开口，服务生也不再多话，笑着离开了他们的餐桌前。凯亚咳了一声，将话题转移到不远处的街头杂技：“这里能看到他们的表演，是不是很热闹？”沙漠雇佣兵们喜欢在夜晚围着篝火跳舞唱诗，那异域风情的舞姿并不柔软，摆动的双手挥舞着镰刀和斧头，意外的，有种掠夺人们注意的狂放美感。

“好看。”空的注意不知不觉从方才的话题中转移，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处热闹的篝火，喝了杯桌上的茶水。甘霖入喉的瞬间，浓烈的苦味让喉道忍不住呛了一口，差些喷出来。“这是什么？”

凯亚将那只酒杯放回自己桌前，没有多话。

烈酒入喉如刀割，空将之前点的蓝莓布丁两口吞下，直到布丁上浓郁的蓝莓果酱盖住了苦味，他才撤去捂住嘴的手，略有狼狈的将唇边的水渍用餐巾纸仔细擦去。“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凯亚吃了口沙拉，转头又看到空手忙脚乱的拿纸，他顺手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主动蹭在了他的唇边。

隔着轻薄的巾帕，他的指腹能感受到唇的柔软，干燥的指腹带着欲盖弥彰的一层布料，来回触碰着唇角延展开的线条，莫名的，像是蹭起了凯亚心头的火柴，干燥的骨架，被入喉的酒抽干了寒意，加速了心头那一小簇火苗的嚣张气势。

凯亚只觉得自己拎着巾帕的手一抖，这才故作镇定的收回了手，眼底的挫败和不甘随即转化成灯火下明媚的笑意：“还要吃布丁吗？”

空尴尬的挠了挠头发，他总觉得凯亚今天有些特别。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方才他吃得太快，连味道都只尝了个大概大概，莫名想多吃一口那甜美的果酱，“不用加菜，凯亚你的分一半给我就好。”布丁是饭后甜品，空现在已经吃饱了，多吃一口布丁，纯粹就是馋味道。

“随意。”凯亚将面前的布丁推向身旁的少年，一手撑着下颚，偷偷看向吃甜食的旅者。

不远处的篝火传来沙漠的歌谣，风沙的气息扩散在海边潮湿的空气中，带上了淡淡的腥味，浓而厚重，像是岁月不知从何处爬过，小心匍匐着，迈过二人，从中间留下一条小道。

就连时间都认为，只要有勇气迈出靠近对方的那踏实的一步，他们就能在今后的时光中幸福的走在一起。

凯亚在空看向自己的时候错开视线，内心却有些真实的平静下来。

他望着海边倒挂着的深色幕帘，又是一场落幕。路上的行人渐渐散去，梦如蚕丝，编织起温暖的睡袋，送去劳碌一天的宽慰。

风中的歌声逐渐散去，只余旅者唇边清浅的哼唱。他哼着蒲公英海边的歌，是蒙德的神明在酒馆里留下的随笔。只那一次，旅者就记下了那一段曲调。

酒杯轻轻撞上虚无的夜空，凯亚独酌了一小口。回味着上一次，上上次……许多次，他与旅者的相逢。蒲公英海的尽头，果酒湖的夜色里，须弥港的海岸线，他们似乎总能在海边发现彼此走过的痕迹。

可惜了，留下的回忆里，也只是相逢错过的那一瞬间。一杯新鲜的果酿，一顿可口的饭菜，一个认真的旅者，一个违心的过客。

风声间歇，凯亚肩上落下一份重量，他偏过肩膀，将一杯倒的旅者揽在怀中。好半晌，默默地叹了口气。

“就这么放心的将自己交给我么？”

“那么，我是不是你的美梦的缔造者呢？”就像夜空中缀上的一点星子，不算亮眼，但是会被散步的行人记在脑海里。

凯亚将旅者比作太阳，是因为，太阳不存在于睡梦里。那是睁开眼才能看到的真实，唤醒逡巡于一片黑夜的困兽，让他有了面对现实的毅力。

风在拨乱的思绪中留下平静的弦声，呼吸声没过身后的海潮声。

落在指腹上的吻痕，染红了海面上的夕阳；嘴唇沁出的酒酿，柔和了琴弦上的和声。

希望下一次，再次相逢，他们能是蒲公英海里的小王子和狐狸，彼此会说永远不会离别的谎言；或者是沙漠上孤月下又一次擦肩的过客，在篝火和故事的倒影里，还能看到彼此对视时习惯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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