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日记·玖

【白起x你】恋爱日记

借天光

2024/12/25 2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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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晴
我想听来自你心底深处的回答。
所以才愿意等你。*

开着车驶入老厂区，你在心里将前几天的那封提前截稿的邮件骂了十万八千遍。
你的原策划案是模拟战和训练场景的组合，分两天拍完。现在因为最终日期被强行提前，你们不得不提前开始拍摄工作，甚至要舍掉原计划的一部分。考虑到最后呈现的效果，你选择放弃训练场景，保留模拟战。
所幸两个部门都很配合你，对临时变动没有异议，就是这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让你分外烦躁。
刚从车里出来，太阳光便盖了下来，像是给人盖了一层薄毯。你看了看手机上两天下雪两天暖晴的天气预告，觉得有趣。
21世纪的自然天气也是轮班制的？
“老板，”韩野走过来，“我们准备好了。”
你看着面前这个已开始紧张的老同学，又看了看一旁面色凝重的同事们，摘下脸上的墨镜扬起笑容：“大家安心~我们公司虽然小，但什么风雨没见过。一个宣传片而已，洒洒水啦！”
“都戴好设备，准备开工了！争取在预估时间内搞定，拍完我们就去和安娜姐会合去吃大餐，我请客！”

你们一行人带着设备来到约定的集合地点，发现白起已经带队就位了。
你赶紧抬腕看了看表，时间正好，没有迟到。
虽然说你是主策划，但为了能呈现最真实的效果，同时也能帮特警队达到训练的目的，你并没有对模拟战的具体安排做出干涉。
毕竟这种场合，还是白起他们经历得比较多，你和同事们还是闭麦做个记录员就好了。
“......以上注意事项，都清楚了吗！”你还没走近，便听到白起大声说道，“开始抽签！”
这次模拟的是解救人质的场景，红色签是搜救队，蓝色签是绑匪角色。为了战力平衡，白起不直接参与抽签，他的归属安排得看顾征抽到什么签。若顾征抽到红队，他就被自动分到蓝队，否则反之。
抽好签的队员们自行站到两边，顾征走上前去，轻轻一抽，竹签的尾部是蓝色。
“哦？”顾征挑了挑眉，“这次我是绑匪啊，还请白队手下留情。”
白起笑了笑说：“也请顾队多多担待。”
你在这时候走上前：“又见面了，白队，顾队。”
“又见面了，美女制作人。”顾征说着，朝你伸出手。
“等会我的人就拜托顾队了。”你礼貌性地握了握，突然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马上松开了手。
你看了看身边的白起，见他绷着嘴角，似乎有些不高兴。
你不知道这他这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但还是往他身边挪了一步：“之前说了要在几名队员身上放些设备，不知两位队长选好人了吗？”
“选好了，”白起点点头，“顾征，你带他们去。”
韩野带着几名同事和顾征过去，剩下的人选了一个空房间搭设监控台，你过去拿了两台便携设备，走回白起面前。
“片子需要两名队长的视角，辛苦白队，戴着我们的机子跑个全程。”你打趣地说。
白起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好。”
得了准许，你拿着设备往白起肩上扣，哪想他现在全副武装，你根本看不清是否已经把设备放好了。
“唔，”你掂起脚，“你弯下腰，我看不清。”
白起听话地俯下身子。
“喀拉”卡扣契合，你还用力推了推，确保不会中途掉下来。
固定好肩上的，你将另一台设备从右手换到左手，这个要放在白起的头盔上
“白起，再低一下头。”你又说。
白起依旧乖乖照做，甚至比之前俯得更低，不需要你再垫脚。
你抬手在他头盔侧面摸索着寻找卡扣，轻轻地喊他的名字：“白起。”
“嗯？”白起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温热的气息喷在你的肩头。
“虽然不是实弹，但我还是有些担心，”你将设备卡入卡槽，“等会拍摄的过程中，还请你多关照下我的傻同事们。”
“好，我会注意。”白起低声应着。

顾征率先带领蓝队队员进入旧厂区内部进行布置，十五分钟后白起才会带领队员进去搜救。
已经在监控台就位的你将顾征选的路径和整体布置尽收眼底，不得不承认，在某种意义上，顾征挺鸡贼的。
“全体集合！”外面的白起一声大喝，“检查装备！”
你看了眼手表，十五分钟已经进入最后倒计时，顾征那边也已经准备完毕。
“虽然是演练，但我不希望各位因为对面是兄弟就有所懈怠。”白起说，“再重复一次，这次任务，以确保人质的安全为最优先条件。活捉绑匪，速战速决，不要发生不必要的交锋。”
“行动开始。”
随着白起一声令下，红队队员迅速进入老厂区，并四散开来。
虽然大家穿得都一样，但你还是迅速锁定了白起身影，看着他带领一队队员在一栋建筑物里快速搜索后又撤了出来。

顾征藏的很好，搜寻的过程有些漫长，你坐在韩野身后皱着眉盯着监视器，脑子里却在想这两天一直令你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白起为什么要装不知道《Mangata》这张专辑？
虽然口头上你直接用“巧合”二字将问题盖棺定论，可你总是忍不住去在意。
监视器里白起带着人进入内厂区，绕过了那颗粗壮古朴的老树。
你想起前两天夜里，你和姐妹们打电话的时候，她们的诸多猜测。
可能是找不到时机？NO。
虽然刚认识的时候你和白起见面仅仅只是说几句话就走，但在后来的相处中并不是没有机会跟你说这件事，甚至遇见宋佳洋那个晚上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也可能是害怕吓到你？不是。
一张你曾经参与制作的专辑而已，惊吓说不上，惊喜还差不多。毕竟作为主策划的你能被歌迷当面表达喜欢，是一件非常幸运且开心的事情。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你的心选对象，你光是想想就觉得要开心死了。
白起根本不在意？也不对。
如果真的不在意，为什么他家里的那张《Mangata》的编号会这么靠前？若真的不在意，为什么在整理仅有的那些CD磁带的时候不把它出掉？何况，当时你拿起那张《Mangata》的时候并没有摸到想象中微微的积灰感，它甚至被放在整排CD的队尾。
说明白起经常听这张CD。
到底，是为什么呢？
思维再次走向停滞，从你已知的线索去推进，怎么都摸不到那个答案。
另一边的白起也停了下来，顾征一队像是在老厂区里消失了一样。
你咬了咬嘴唇。除了直接问白起，你想不出别的解决办法了。
可是......可以直接问吗？
你有些犹豫。
虽然和白起的关系已经有所进展，但你自知还完全没到可以坦诚相见的地步。既然对方有意隐瞒，作为朋友的你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拆穿比较好。或许应该再等等，等到你和白起的关系再进一步，等他亲自开口。
再等等？
你皱起的眉攒得更紧了。
你本就不是那种喜欢弯弯绕绕的人，对感情的表达亦是直来直往，唯独在白起身上走了个百转千回。
看过听过许多爱情故事的你知道，爱让人变勇敢的同时也会让人变胆怯，甚至会变得敏感，特别是这份感情不能启齿的时候，这种酸涩的滋味就更为绵长。
但是，白起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察觉吗？
想到这，你的眉尾一挑，白起他们亦发现了“绑匪们”的蛛丝马迹。
你始终觉得，白起对你是有些纵容的。这份纵容莫名其妙、毫无由来。
回想第一次见面时的相处状态，你们俩的相处之中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熟络。一开始你以为白起是自来熟，后来发现并不是如你想的这样——直接到有些冷硬的态度，才是白起对陌生人的状态。
他只有在面对你时会柔软下来。
所以你才这般接二连三地不断试探。
跨年夜、看话剧、去他家里吃饭。
这一个多月在你数次的试探和接近下，白起确实和你越来越近，甚至有你进一步他也进一步的趋势。但有时候，他又会自己拉开距离，没有原因的后退。
得到“对方在拉开距离”这个结果的你左不是右也不是，故而每一次往前迈步的时候都会比前一次更加小心翼翼。
从目前已发生的所有事情上去分析就会发现，虽然你一直都是这段感情的主动方，但实际上整体进度的控制权是在白起手里。
如果你尝试着把节奏从他那里抢过来呢？
白起一队已经确认了顾征的具体位置，眼看着他带人摸到了“绑匪”前哨的眼皮子底下，三两下变把人放倒。
你的心脏因为刚才一闪而过的想法怦怦直跳，不受控制地扬起嘴角。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要问就直接问吧，没什么好怕的！
说到底只是一张专辑而已，若白起真的因为你这次试探而大步后退......你就再想办法往前就是了！
不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勇敢追爱的女孩不怕不怕！
思虑到此，你收回心神，再向监视器看去时，发现白起他们已经将成功解救出了人质，并将“绑匪们”全部逮捕。
“......白队他们是怎么进去的？”你有些茫然地问韩野。

两支队伍很快便返回之前的会合地点，白起他们在做简短的作战总结，同事们在检查刚从特警队员身上拆下来的装备。
你随手抓了一支笔在五指上翻飞，试图让注意力回到眼前的工作，但心还是不可控地乱起来。
很久没有这么紧张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第一次独自去投资公司汇报？还是大学毕业进行答辩的时候？
你咬了咬嘴唇，虽然都是紧张，但此时此刻和之前那些场景有稍稍不同。
你忐忑的同时又带着些许雀跃，想听到白起对《Mangata》的认可甚至是喜欢，但是又害怕他说平平无奇或是厌恶。
专辑制作期间一些不太完美的点被你无限放大，早知会有今天这么一回，你一定把这张专辑做得更好。
“老板，”韩野凑了上来，“设备没有问题，可以去补拍......你这什么表情？还好吧？”
你吓得赶紧回神，抬手揉了揉脸：“我的表情很奇怪吗？”
“又是皱眉又是傻笑的，”韩野撇嘴，“像个变态。”
“滚滚滚！”你摆了摆手，“就知道你嘴里没好话！快去补拍特写！”
韩野疑惑地看你：“你不一起去？”
“什么意思？”
“白警官不就在那嘛，你不过去？”
“......”脑海中闪过无数回答，最终你还是长叹一口气，“我等会再过去。”
“不用。”身后传来一道你无比熟悉的声音，“我过来了。”
一瞬间，原本还在房间里的同事们都往门外涌去，眨眼间屋里只剩下你和白起两人。
你在内心无声尖叫。他怎么过来了！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啊啊啊！！！

尽管心脏怦怦跳个不停，你还是迅速调整了状态，转过身将手上的笔往桌上一放，问道：“你们的总结会议开完了？”
“恩，”白起点点头，“简单总结了优缺点，详细要回队里复盘。就要收队了，来问问你还有没有要拍摄的部分。”
白起看着你，就算背着光，他的眼睛依旧亮得惊人。
“哦！”你错开他落下的目光，拿过手边的一张记录表，“大体上差不多了，就剩几个特写镜头，韩野他们已经过去了。”
“拍完特写就可以结束了。”将表格放回纸堆，你抬头就看到了正要敲门的顾征，“顾队。”
顾征笑了笑，走到白起身边说：“不好意思，打扰二位的谈话了。”
你突然有一阵不好的预感。
“制作人的特写镜头可能拍不成了，队里有紧急任务，我们要撤了。”顾征说。
果然！
你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抽了抽，怎么总是这么巧呢！
“没事，你们的工作更要紧，”你忍着脾气笑着，对白起说，“样片出来之后我会发到你邮箱里，尽快给我答复。”
白起想开口说什么，却在顾征把手搭到他肩上的瞬间把话锋换了个方向：“......好。”
“那我就把白队带走了，制作人再见。”顾征说。
白起也开口说道：“下次见。”
你礼貌地回应，眼神却黏在白起身上不愿离开。
从这方桌子走到门口的仅仅只需要两步，你的脑海里却在这两步之间闪过了无数想法。
下次见，下次是什么时候呢？宣传片的后续问题依靠通讯手段便能解决，根本就不需要特警队的人亲自到场。
也就是说，今天有可能是你最后一次以工作为由和白起见面。
之后或许还是会有机会约白起出来，可是要让你等多久？
一周？一个月？或者是更长的时间？
那你要用多少时间费多少精力才能真正走到他身边？
这一个月下来你已经有些感觉力不从心，错过了这一次，你真的还有机会吗？
你感觉自己像是暴风雨夜试图登上浪顶的小舟，被情感的骇浪吹打得摇摇欲坠。
白起已经跨出了门槛，温暖的阳光落在他的发顶，他脚下一侧，下一秒就要消失在你的视野当中。
“白起。”你鬼使神差地喊了出口。
他及时刹住了脚步，回头看你。
迎着他灼灼目光，你深吸了一口气：“我喜欢你。”
他的双眼倏然睁大，很显然，眼下这番情景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其实你想问Mangata，却在开口的瞬间遭到了身体的背叛，吐露出最隐秘的心事。
你的脸此刻一定已经红透了，却又不敢移开目光，因为你不想错过白起接下来的任何一下反应。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在口不择言的情况下没有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你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比想象中的还要勇敢。
虽然心还在不听话地怦怦直跳，但你不得不承认，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你感觉有千般重担从肩上卸下。
你受够了单方面的思维斗争，既然这么曲折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能不能成完全就是一句话的事。
可以得偿所愿最好，若是不能......你也可以尽快抽身。
白起哑然地张了张口，又闭紧唇关。
这是你第一次看到犹豫这个词出现在白起身上，亦或者是说，他在挣扎。
怎么回事？这不像白起的风格。
当断则断才是白起的行为作风，你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这么直接。
但是他却犹豫了，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这段时间你走得太近了，他在想怎么委婉地拒绝你？
你不理解这股异样的感觉，但还是安静地等着他的答复。
外面的吵闹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消失，世界归于寂静。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久到你觉得撑在桌上的双手微微发麻。
落在白起身上的阳光忽然变得更盛，厂区里枝繁叶茂的老树们沙沙作响，起风了。
他忽然笑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你面前露出这么明显的笑意，被阳光映衬得几乎要晃花你的眼。
“任务结束后，我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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