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赛迪】恋人相遇即是旅程终结

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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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笼罩下，几个穿着严实的年轻人在荒地上搏斗，路灯和车灯的浅色暖光，像一群活泼乱动的小牛。路过的路人看了，都会以为是什么公司奇怪的团建活动。

赛罗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再看了看对面跃跃欲试的新城，丽娜在旁边喊着加油，新城即使现在成了驾驶员，也仍然保留着宇航员时期锻炼的习惯，一身的健硕肌肉，也难怪真由美有时候会抱怨她的哥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头脑暂且不提，肌肉确实有分量。

赛罗收起了一半的力量，把自己降到和新城一样的力度等级，也尽量避免使用伤害性的体术，偏向于炫技，拳拳带风。看来偶尔给梦比优斯代班也有点用，只是新城比初出茅庐的稚嫩小战士们难对付多了，人类绝对是最擅长运用战术的种族之一，新城的佯攻好几次都差点让赛罗着了道。

一番拳脚下来，赛罗虽然没受伤，但也没讨到什么好处，新城的胳膊添了淤青，没有规矩的街头打架最终以新城的体力不济宣告结束。新城气喘吁吁往地上一坐，叫嚷道：“不打了不打了，你这是吃什么长的，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再打下去我也得请几天病假了。”

“我可是没有极限的。”赛罗朝他晃了晃手臂。

大古也在一旁和指挥你来我往，跟掘井搭配的就是丽娜了，不过比起打架，他们似乎对别的组合战况更感兴趣。

“真是的，这种跟挠痒痒一样的拳头怎么回事啊，大古！”而且也喜欢从旁指导。

“指挥！攻他下盘，对，就是那里，他左手的防御薄弱！以我的科研能力担保！”

这一组的战略指导能力不好说，但是气氛能力绝对一流。赛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加入了气氛组，但这位新成员很明显地倒向大古一边，比两位原组员喊得还卖力：“哦哦哦！防住了防住了！现在该反击了！”

“不行啊，这样真的有用吗？”宗方气喘吁吁怀疑说道，长期在一线和后方负责指挥，他的体力自然而然比不上这些经常跑外勤的年轻人。

“可能需要更激烈些？抱歉了，指挥！”大古酝酿着，他揪起宗方的领子，一记重拳砸得宗方眼前直冒金星，跌坐在地面上。看来大古一直有收敛，没有真的对他下重手，他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按揉额头，一边感觉到有强光直射在身上。丽娜的惊叫声让他浑身一震，新城赶过来扶起他，也一面惊讶地回头望去。

大古和赛罗都不见了。

“掘井！”宗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大声叫道，“去老奶奶家看住那个外星人。”

PDA的信号微弱，意料之中。

简单报了平安和坐标以后，根据野瑞的反馈，他们现在的位置正处于外星人的悬浮在空中的飞行器中，大古和赛罗对视一眼，迅速冷静下来，观察附近出现的奇怪石柱。

扭曲的肢体和人脸，石膏一般在紫蓝色的光笼罩下落下凹凸不平的阴影，像在鬼屋里会出现的场面。大古握上从石堆中伸出的手，和石头别无二致的坚硬材质，却仿佛还能感受到残存的温度，脉搏虽然微弱但是稳定，毫无疑问，这是由一群活人组成的恐怖石堆。

“还好他们需要的是活的战士，这里的人都还活着。”大古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赛罗，“能感觉到阿伯巴斯人吗？”

赛罗左右看了看，然后盯住一个方向，伸手一指：“在那里。”

但还不需要他们出手，阿伯巴斯人就自己出来了，蓝白的体表，头部的多边形晶体逆时针闪烁着。

“欢迎光临，两位贵客。”奇妙的带着迷幻电音的声音直接从头顶响起，是心灵感应。

“你们跟其他的地球人不一样，只要你们自愿帮助我们阿伯巴斯族，我可以免去你们的奴隶身份。”

赛罗的眉毛抽了抽，不自量力的宇宙人他见过，但这么不自量力的还是头一回碰见，这反而勾起了他的兴趣，让他不那么急着撕破脸。

“还有呢？想让我们替你打仗，总得拿出些更有诚意的东西。”

“金钱？权力？还是说……女人？只要你帮助我们夺得战争胜利，这个星球上的一切都将成为你的。”

“听起来真没什么新意，现在反派的想象力也太差劲了。”

大古笑出声：“的确，可能还没让你在TPC考试里考第一和当上地球首席大厨有吸引力。”

赛罗还偏头作认真思考状，“确实挺诱人的，但是我还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做到，后一个就算了——大古，你有没有什么心愿，说出来听听，也许这位‘善心大发’先生愿意帮你实现？”

“希望明天有个好天气？这样我就可以把被子拿出去晒一晒。”大古眯了眯眼。

“是个不错的愿望，”赛罗托着下巴点点头，他转头看过去，“喂，那边那个，他的愿望可以实现吗？”

被无视了许久的阿伯巴斯人虽然觉得古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们一族对天气控制暂时没什么研究，但只要我们胜利，就一定投入这方面的资源……”

赛罗听得打哈欠，挥了挥手，“你真的很无聊——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你乖乖把这里的人类都放了，我可以暂时放你一马。”

大古拍上他肩膀，摇了摇头，他开口问道：“你们像这样绑架了多少星球的人了？”

光效闪烁激烈的阿伯巴斯人似乎觉得他问对人了，本来没什么音调起伏的电子音往上飘了飘：“地球是我们第一百个收集战士的星球。”

“之前那些被你们带走的人呢？”

“他们的战斗力太弱，很快就死完了，所以我们会来地球寻求新的战士。”他的语调仍然平静，好像只是丢掉用过的餐巾纸一样容易。

二人静默了一阵，赛罗声音里渗出冷意，“真遗憾啊，你的绑架行为到此为止了，肆意践踏生命的混蛋……别人的生命不是你们战争消耗的武器！”

“哼，愚蠢。”阿伯巴斯星人抬起右手，特制改造过后的手臂里藏着激光武器，他瞄准了赛罗，“你们懂什么，没有绝对的力量谈什么权力。”

大古侧着的身子挡住了对方的视线，被遮挡的一侧，他的手一直放在海帕枪上，他看准时机，迅速抢在对方出手之前，对准对方的头部核心连开两发。

虽然人类的枪械伤害有限，但他的预测准确，果然头部的水晶对于他们来说是要害部位，一个瞬身，阿伯巴斯星人从他们所处的位置出去了，远处传来轰隆坠地的声响。被激怒的阿伯巴斯星人巨大化，露出原本的体型方便战斗，同时也是开战的宣言。

“虽然很想自己亲自动手，但是……”赛罗可惜道，“去把那个混蛋打得满地找牙，大古！”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这里的人们就交给你了。”他从衣服里拿出金黄色的火花棱镜，握紧柱身，横举在胸前再向上抬高。

赛罗点点头，他不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迪迦变身，但绝对是看大古第一次变身，那熟悉的姿势和熟悉的动作勾起了他的回忆，他无意识地喃喃低语道：“迪迦……”

金色的阵列展开，光芒紧追着阿伯巴斯星人离去，赛罗转身试图从石柱上下手。他可以依靠听觉来判断外界的战况，阿伯巴斯星人态度狂妄，但是外强中干，不然也不至于会选择掳走人类作为战士，所以他也不担心迪迦打不过的问题。

“谁？”

他察觉到一丝异样，握紧拳头，难道来到地球的阿伯巴斯星人不止一个？

“是我，雷德尔。”红色的斯坦德尔星人从石柱后现身，来自同一个星球，气息相似也不奇怪了。

“你怎么来了？”赛罗暂时收起了敌意，但他仍然谨慎地观察着红色的斯坦德尔星人，他追击阿伯巴斯星人的目的不一定单纯，“你的力量在夜晚会削弱。”

“我知道，但是奶奶说了，做事要有始有终，我们的战争制造的灾难，我也有责任去解决。”

他凑近石柱，从他闪烁的头部晶体放射出微弱的光芒，被这光芒照耀的石柱逐渐褪去表面的灰色，露出原本的正常肤色，但他只坚持了十来秒，就体力不济栽倒，赛罗上前扶住他。

“你也太勉强自己了……如果你们星球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就不会有这么多悲剧发生了。”赛罗抬高手臂，让帕拉吉的光芒集中于一点，照亮雷德尔的身体。

“不要为我这种人浪费你的能量。”雷德尔推开了他的手臂，“我当初来地球的目的，其实和阿伯巴斯星人一样，都是为寻求战士而来，只不过现在的我改变了想法。”

“不意外，我们在行动之前就猜到了你的真实目的，但这不会改变你有一颗善良的心。”赛罗低声说道，“更何况，你要活下去，把你的想法带给你的同族们，终结这场战争。”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他的声音微弱了几分，赛罗握住他的手掌，源源不断的光能从掌心进入，“你一定可以的。”

“好温暖的光，你和那位迪迦先生一样，都是光构成的奥特曼……你们的光，对，用光，用光就能救下他们，用光也能打败阿伯巴斯星人，他们是黑夜生物，惧怕光明。”

赛罗如他所说，将能量转移到光能的释放上，帕拉吉的光芒照亮了整个飞行器，石柱融化，被封锁在柱子里的人类全都恢复了原样，如果仔细分辨他们的穿着和面孔，会发现他们正是最近新闻里失踪的男性人类。

飞行器也有融化的迹象，从这个高度坠下，人类脆弱的身体肯定四分五裂。雷德尔似乎预料到了这一点，他从地面上起身，借助赛罗的光，把这些人类都安全送回到地面。

另一边迪迦也刚好结束战斗，他好像在战斗中也听到了雷德尔的声音，所以放弃了肉搏，直接计时器发光，最纯粹的光能将阿伯巴斯星人从物理上融化。

“阿伯巴斯星人惧怕光明，那奥特曼不是他们的天敌吗？”掘井无意间想起这茬说道，“啊，看来阿伯巴斯星人不仅人品坏，脑子也不太好用。”

阿婆听了却摇摇头，“那孩子跟我说过，战争改变了人的本性，他们本来一同和平开发星球，但是因为战争，他不得不和要好的蓝色朋友们兵刃相向，也把自己改造成了战斗类型，在战争以前他的梦想只是当个画家，这个蓝色的大家伙曾经也是他朋友，还是个科学家。”

“你不回去见见阿婆？”赛罗问道。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见了或许就不想走了吧。”雷德尔往远离大部队的方向走了几步，单调的心灵感应发出了微颤，像一个人无奈的轻笑，“你的光很热烈纯粹，但你的伙伴……”

“迪迦？大古他怎么了？”

“他像是睡着了，原本他的光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

赛罗还想追问，但是地上的人类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雷德尔不再留恋，消失在了黑夜中。

黑夜中飘落的雪花，像星月洒下的一层朦胧的轻纱，赛罗一眼就看见了已经恢复成人类模样的大古，他走上前去，和大古一起与胜利队其他成员汇合。

奶奶抬头对着空气的几句告别，她慈爱的微笑，仿佛对方不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而是一时迷了路的小孩。面对雷德尔的不告而别，胜利队的大家格外诧异，除了早就知道内情的赛罗。

老奶奶微笑转达了雷格尔的话：“他说他会努力，让以后的孩子们能有机会过上属于自己的人生。”

“也希望我们人类能够保持团结，远离战争。”宗方叹息说，他的头上包着绷带，争斗中受伤的最真实写照，“我们不能全靠指望人类中的雷格尔出现，TPC应该更主动才是。”

“说得没错，我们就是人类的最后防线。”居间惠在PDA屏幕上赞同道，“大家今晚上辛苦了，明天我和野瑞值班，都回去好好睡一觉。”

“耶，队长万岁！”丽娜和掘井齐齐高举双手欢呼。

第二天的阳光如约而至，把刚铺上的细雪蒸了个干净。

赛罗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壮起胆伸出手去，捏住大古的脸蛋扯了扯，手感就和本人的性格一样，软软的，大古的眉毛蹙起，一时不解赛罗这是在干什么。

“你没有在梦游吧？”

“没有哦。”大古推开了他的手掌，“我要是在梦游，肯定抓你先做完练习题一百套。”

赛罗头上的危险雷达后知后觉亮了起来，他刚刚在干什么！他迅速收回手去，大古只当他真的被吓唬住了，安慰道：“不用反应这么大吧，我开玩笑的。嗯，练个十几套左右就足够对付考试了，以你的能力完全没问题的。”

“嗯……”赛罗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你最近有没有感到疲惫之类的？”

大古摇头，“怎么了？”

“还记得那个雷德尔吗，那个斯坦德尔星人？”

“记得，我们昨天才解决的事情，你是不是把我当成睡傻了的小老头了？”大古危险眯起眼。

“他跟我提到过，你的光像是睡着了。”

“他说的也许不是我，是迪迦。”大古出声道，他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赛罗反而不平静了，他亲眼见证了迪迦的离去，看着光之巨人变成石像，就像被禁锢在飞船内的人类一样，只保留了躯体。他甚至替迪迦背负着遗言，即使是赛罗也很少有这种直面弥留之际的时候，壮烈和哀伤至今仍会拨动他的心弦，他找不到语言去描述那一刻的感受。

“可是他已经……”

“已经在三千万年前就回到故乡去了？”

赛罗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只是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好像他从没有离开，尤其在我战斗的时候，身上残留着他的意识。”他无师自通的切换形态，光线技能，他的这具身体使用起它们犹如本人一样熟练自然，而大古绝对没有这方面的训练。

“战斗本能的残留吗？确实有这个可能性。”赛罗斟酌着回答。

“本来我还有很多问题想要亲自问问他。”大古无奈一笑，“他在三千万年前是怎么做到的？奥特曼究竟是什么？……还有战斗的理由。”

赛罗伸手握住他的手掌，这仿佛成为了他的新习惯，他捏了捏大古掌心的软肉，他也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这样他也不至于除了轻飘飘的安慰什么也没办法做到，“对不起。”

大古弯曲手指，轻轻回捏，他宽慰地笑了笑，“你道什么歉，都是我的问题，如果我的信念再坚定一些就好了，就不会想东想西，自寻烦恼。”

“今天太阳很好，陪我出去逛逛怎么样？”赛罗轻轻晃了晃手，带着大古的手左右摇摆，大古从里面读出了一点撒娇的意味，赛罗这一趟回来性格转变真的挺大，而且他也确实没法拒绝乖巧得过分的赛罗。

路上留下了雪的痕迹，到处都湿漉漉的，落叶陷进泥土里，鸟雀的声音都少了许多。

赛罗一路上仍然握着大古的手，不过路上的行人也不多，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两个。冬日的寒意没能钻进两人之间，但赛罗的脸上仍然红扑扑的。大古没有挣脱他的手，而是安静与他肩并肩走着。
“现在心情有没有好点？”赛罗问道。

大古等了半天，还以为赛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说，没想到是这傻孩子以为自己不开心才带他出来走走，一时无奈，但赛罗的举动无疑像一道阳光驱散了他面前的迷雾。

“好多了。”果然收获了这个半大小子肉眼可见的开心，连步伐都轻快了几分，越过大古半个身位。

“噗嗤。”大古突然笑出声，这下轮到赛罗微微侧过头莫名其妙：“你笑什么啊。”

“有时候会觉得你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但是有时候可靠得像个大人，还有的时候像条大狗，”他举起了两个人相握的手，“喏，还要人牵，高兴了还会摇尾巴，撒娇就会盯着人看，然后甩甩手，害羞还会脸红不敢看人。”

赛罗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精彩极了，他好像生气了但又好像在害羞，脸上发红，他想往回抽掉手掌，但这好像又中了大古的说法，反而僵硬在原地。

大古的笑声明显起来，但他留意着不要真的把这只大狗惹生气了，“但是很可爱，给人一种，啊赛罗就是这样的，理所应当的感觉。”

赛罗转过头去，哼哼两声，“现在说好话晚了，大古！”

他轻轻摇晃手臂，就像赛罗之前做的那样，赛罗对此的回应是用指尖挠挠他的手背，“光之国的大家都是像赛罗这样的吗？”

“什么啊，我是独一无二的好不好，光之国的奥们虽然也都很好，但就像人类一样，各有各的性格和喜好。”

大古若有所思，然后抛出了一个让赛罗无法回答的问题：“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自从你回来以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大古一下子感觉到赛罗握他手的力度变重了，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回忆，他盯着大古的眼睛，赛罗的眼睛里承载着饱满充沛的情感，还有不该有的悲伤，“我失去过你，虽然只是在幻境里。”

大古也停在了原地，少年眼神里燃烧的东西令他也陷入了漩涡中，他仿佛能感同身受赛罗当时的情绪，悲痛，后悔，无尽的自责。漆黑的阴影疯狂滋生。等他再次能够想起来呼吸的时候，赛罗已经移开了眼神，“抱歉，我不该这种时候说……”

“没关系的。”大古的另一只手也安抚性地握住他的手，将赛罗无意识攥得紧紧的手指捏松，“我还好好的在这里，不放心的话，一遍遍跟我确认也没关系。”

赛罗总算放松了手，他的指尖落在大古的脸上，像要真的确认大古的存在，从额头滑到眉间，指腹轻轻摩擦眼角的泪痣，贴着唇角擦过，在下巴上轻轻碰了碰。

“确认好了吗？”大古一动不动，任由赛罗完成这些动作。

“好了。”他老实点头。

“赛罗，你不用、也没有必要一个人承担这些回忆，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跟我说。”大古语重心长道。

赛罗垂下了视线，他该怎么说呢，怕失去是个拙劣的借口罢了，他甚至连亲吻大古的勇气都没有，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勇敢、大胆、离经叛道在大古面前好像全都失效，喜欢又哪里藏得住，就连大古本人都看出不对劲了。

“我……我这样一直麻烦你会不会太任性了？”

如果以前认识赛罗的人在场的话听到这话估计要惊掉下巴，光之国著名问题儿童居然有一天会良心发现，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会啊，虽然有时候确实觉得你很乱来，但不讨厌，你总是喜欢用粗鲁的行为来遮盖自己的情感，明明善良又心软，却经常装得凶巴巴的，还不好意思承认。”大古偏头说道，在他看来，赛罗最大的问题就是出在不够坦率，心防高筑，从不轻易流露自己的脆弱，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与赛罗相处得小心翼翼，童年的缺爱，导致了敏感要强的性格，他的心上开了一个洞，大古已经能迎面感受到从中灌出来的冷风。

“大古。”赛罗把脑袋往他肩膀上一埋。

“嗯。”

“我不好意思了。”

“噗，这算什么啊。”大古哑然失笑，被对方跳脱的思维折服。

赛罗的声音瓮声瓮气，他呼出的热气隔着衣服将温度传递，“我会，试着，说出来的，给我点时间。”

大古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轻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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