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小狗的护食行为

内有恶犬，请勿远离

摄氏度三

2025/04/26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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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
“辛苦了。”
讨伐队解散后，程和江又留在地下城里做了最后一点收尾工作才离开。不得不说有龚效在效率的确高了很多，程和江一下子多了好几天的空档期。
“走走走。”龚效整个人压上来，“去吃饭，我最近发现一家店很不错，走吧。”
程和江点点头，龚效的品味他还是很信得过的，毕竟小少爷挑嘴得很。他跟着龚效来到了一家面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招牌菜，随意找了个话题。
“我听说最近有人想拍纪录片，和你有关，是真的吗？”
“毕竟我可是传奇风云人物。”
虽然是实话，不过看着龚效这满脸“快夸我”的表情，程和江还是心情有些微妙，有着隔壁家小孩其实是世界冠军的错位感。
“……嗯，确实。”
“就这样？”
程和江思索片刻，决定给龚效夹一筷子菜。龚效撇撇嘴，似乎对这种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式很是不满，而后乐滋滋地吃了下去。
“那纪录片打算拍些什么？”
“攻略最后一座SS级地下城的始末。”龚效得意洋洋地说，“总之就是来瞻仰我这个惊世奇才的。”
“我觉得有些客观事实当事人不直言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胡说。”
程和江也不再多言，安静地吃饭。刚吃完放下筷子，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程和江朝龚效点点头，走到外面接通了电话。
“哥。”
“什么了？”
“你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啊？”
“怎么又在催这个？”程和江捏了捏太阳穴，“而且，你还在上大学，我……”
“哥，我大了，不用你多操心，你赶紧找个嫂子吧。”
“你应该知道按照一般人的定义来说，我是个不怎么开花的铁树。”
“哎呀，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打算帮你吗？”弟弟的声音大大咧咧地响起，“我和路叔叔商量，帮你找了个相亲对象。”
“我的性取向——”
“放心放心，是男的。”
“什么时候？”
“下周六。”
“好。”
程和江挂了电话，这时忽然背后一个人压了上来，程和江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龚效。龚效把脑袋搁在程和江的头顶上，脸上带着笑意，语气倒是委屈巴巴的：“和谁聊天聊这么久？把我放在里面不管，我生气了。”
程和江伸手想把龚效的胳膊拿下来，龚效抱得更紧了，还一边抱一边摇，拖长了声音：“快——点——说——”
说起来龚效一开始亲近程和江的时候也没这么爱撒娇的，也不知道怎么地越大越孩子气越粘人了，几年下来有种逆成长的趋势——好吧，从工作和为人处世上来看还是进步不少的，唯独和程和江的相处模式越来越退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和江实在想不通。总不可能是他的问题吧？虽说路老师的确看龚效亲近让他多照顾一下龚效，但他又没教过龚效撒娇卖可怜……
“怎么不理我？发什么呆？”
龚效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因为身高差距，即使从背后抱着程和江，他也可以把头伸出去低下来和程和江面对面。程和江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当然因为后背顶着龚效胸口退无可退，有些头疼地推了推滑落了一点的眼镜。
“松手。”
“不要。你先告诉我你抛下我和谁勾勾搭搭了，我才松手。”
“我弟弟。”
“那家伙啊。”龚效不太高兴地松手。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你自己想。”龚效哼哼地说着，用脚尖踢地上的石块，“反正都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
程和江二丈摸不着头脑，龚效却不说话了。他只好叹了口气不再追究，把手机合起来。
“走吧，不是说要我陪你逛街吗？”
作为一个小少爷，龚效出手相当阔绰，而且老是拉着程和江东买买西买买，搞得本就秉持不用坏就不换理念的程和江新衣服都不用买了，跟龚效出门被龚效扫下来的衣服衣柜都装不下了。
一开始程和江还会记账，后来龚效不太高兴地说他不缺这点钱，而且千金难买龚小少爷高兴。程和江想了想是这个理，只能考虑从别的地方回应他，比如做顿饭，到他家做客收拾东西，他无聊寂寞时陪他玩一玩之类的，虽然本来这些事他也不介意做，不过尽量做和有心情就做还是不一样的。
“来试试这个！”
龚效满眼放光地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带着大量蕾丝边的衣服，看得程和江眼皮抽了抽。
“你在捉弄我？”
“哪有，我很认真。这个超级适合你。”
这衣服不算暴露，程和江叹了口气，心想反正也不伤风败俗，就当穿奇装异服哄哄孩子好了。他接过衣服换上，一走出换装间发觉龚效就站在门口，吓得一个激灵。
程和江也不知道龚效到底兴奋个什么劲，按着他肩膀上下来回看还不够，左右绕圈来回三百六十度地看，还一边看一边连连点头。
“可以脱了吗？”程和江不太自在，语气平直地问。
“别那么小气嘛，再让我多看看。”
说着龚效甚至还拿起手机，程和江立刻伸手按下，语气正经了不少：“不许拍。”
“好吧……”
听得出这是不容商量的语气，龚效闷闷不乐地垂头收起手机，搞得程和江有些不自在了。仔细想想，龚效又不是那种把照片随便传出去的人，而且这穿着奇装异服的照片又不算见不得人，也不是不行……
就在程和江纠结的时候，龚效又拿了另外一件衣服过来。
……是女仆装。而且应该是那种什么动漫什么什么的，总之看起来很夸张的女仆装。
程和江直接进更衣室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试试嘛～这个布料很舒服的……”
“走了。”
“最后一件，最后一件好不好？”
“三。二。”
“好好好，走吧走吧。”龚效把衣服放回去举起双手投降，撇撇嘴，“真是的，这么古板干什么？”
“我不否认我古板，但刚刚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答应。”
“我们两个能一样吗？”龚效笑着凑过来，弯腰把头往程和江怀里拱，“我们关系这么好～”
程和江看着龚效弯得快到七十度才能拱到他怀里的腰，有些无奈地想这是何苦呢，明明就不适合做这种姿势，怎么老是喜欢蹭进来呢。
他伸手拍了拍龚效的后背：“走了。”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两人坐在一家咖啡店里，喝完这杯就各回各家告别。
“对了，有一部电影我很想看。下周六一起去吧？”
“抱歉，下周六有事。”
“好吧……”龚效有些委屈地嘬了一口吸管，“又是哪个不识相的要和我抢你的时间了？”
“相亲对象。”
龚效眨了眨眼睛，松开嘴。
程和江见状以为龚效喝得差不多了，站起身说：“好了，我先回去了，下次有空再见。”
“等等。”
“有什么事在手机上说吧。”平时龚效也会这么说，就是想再黏久一点，程和江并没有过多在意，转过身去。
“我说，”龚效一把抓住程和江的手腕，直接拉回来，按到座位上，“等等。”
程和江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有些愣神，回过头看向龚效：“有什么事吗？”
龚效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扭开咖啡盖仰头一口气喝完，随意用手背擦擦嘴，放到一边，而后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程和江的眼睛问：“相亲是怎么回事？”
程和江没听懂龚效的问题，迟疑片刻，不太确定地回答：“就是特殊的社交活动，为了建立——”
“我知道。”龚效打断了程和江的话，“我在问你为什么要去相亲？”
“为了找一个配偶。”程和江越听越迷糊了，相亲不是为了结婚还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交朋友？
“……”龚效沉默了一会，问，“你想结婚？”
程和江点了点头。
“为什么？”
“我想组建一个家庭。我的工作已经稳定，过了上升期。另外，我的年龄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之前你不是说不想谈恋爱吗？”
“之前？”
“我大三的时候。”龚效用食指敲了敲桌面，“我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你说没有，还说不想谈恋爱。”
“谈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
“所以你想为了结婚而结婚？”龚效微微眯起眼睛。
“你这是什么说法？”这口气听着莫名古怪，不过程和江还是点了点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不算错。”
“你和谁相亲？”
“随便透露别人的资料很不礼貌。”
“你不说也行，我自己去查。”龚效冷哼一声，“保证底裤都查清楚。”
“龚效。”
“你说不说？”
“你怎么了？”
“不说我现在去找人查。”
“别闹了。”程和江皱起眉头，“你知道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
“……”
程和江捏了捏眉头，叹了口气，发消息问相亲对象可不可以告诉朋友他的事，对方说无所谓，程和江这才开口：“给我个刨根问底的理由。”
“你凶我。”龚效面无表情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程和江打了个冷颤，或许是因为龚效平时说这话时总是会露出委屈巴巴或者不情不愿的表情，看起来跟个孩子似的，而此时此刻却是陌生的面无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张开獠牙咬上来一样吧。
“我没有。”
“你就有。你因为那个相亲对象凶我。”龚效看着程和江，“我生气了。”
这种话明明龚效平时也会说，但现在听了程和江莫名地不自在，迟疑片刻，跳过了这个问题。
“是一名男程序员。”
“秃头吗？”
……这家伙一开口就说些什么呢？
“不秃。”
“那就是正在秃？”
“三十四岁，目前单身。”程和江决定无视龚效的话，“没有抽烟酗酒之类的不良嗜好。”
“大叔啊。”龚效淡淡道，“你想和老头子结婚？”
“我也没比他年轻多少岁，而且你迟早也会到那个年龄的。”程和江有些无奈，“还有，太没礼貌了。”
龚效不置可否。
“其他的就不说了，总之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
“别去。”
“我已经答应了。”
“那就爽约。”
“龚效。”程和江有些生气了，然而想到龚效反常的样子，又觉得不太对劲，缓和了一下语气，“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想让你去相亲。”
“……看出来了。”
“你不要去。”龚效抓住程和江的手腕，看着程和江，再次强调，“你不许去。”
“这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如果我想，我可以说了算。”龚效摩挲着程和江的手腕，“但我想你答应我。”
“不可能。”
“你这是铁了心要去相亲吗？”
“这不是铁不铁了心的问题，我已经答应了，难道要甩对方鸽子吗？”
“为什么不可以。”
“龚效，你再说我就生气了。”
“你已经生气了。”
“是，但还没到会气你的地步。”
龚效沉默片刻，松了手。
程和江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心想总算是说通了，站起身想走，结果龚效也站了起来，以快到程和江看不清的速度走到程和江年前，手臂一张，撑在座位的扶手上，把程和江困在凳子和他的中间。
阴影投下，程和江恍惚间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龚效是一个两米一的高大成年男性，是一个他用尽全身力气推也纹丝不动的异能者。
“你可以去相亲，我不拦你。”
龚效垂眸轻声说着，手掌用力，手臂上绽起些许青筋。
“但我会破坏。”
龚效低头埋到程和江的脖子里，鼻尖蹭过程和江的脖颈，唇拂过脆弱的动脉。
“比如说，吓吓对面那个人，包下你们原本定的餐厅，跟着你一起去之类的，随便什么都好。反正很简单就能做到。”
随着龚效的话语，灼热低哑的吐息喷洒在了程和江的肌肤上，他跟条撒娇的大狗狗一样吸吸鼻子，闻了味道后蹭了蹭，把自己的味道也抹上去，良久，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恶劣的嘴角咧高的笑。
“真遗憾啊，程和江。”
龚效垂下头，凑到程和江耳边，呵出一口热气，而后露出一个好像吃到了最爱的糖果般的孩子气的灿烂表情。
“——相亲，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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