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览内容
原创
二创
补给站
站点导航
补给站
创作中心
活动中心
文澜德旧站
注册
登陆
【太中】浸泡酒精
【太中】浸泡酒精
北仰呀
少年
加载中……
[b] 昨天和今天有什么改变了呢，四季过去有什么改变了呢，无聊的世界还是无聊，不停地失去曾拥有的，不停地拥有那即将失去的。生日就是垃圾，什么也不是。生锈 ...... 从来都是这样。” 他停下来看着中也，幽蓝的眼睛闪烁着，好像明白他还有话没说完。 “所以给中也过生日，庆祝的不是生日哦。绝对不是。” [/b] 酒是什么？寡淡的也好，辛辣的也好，味道呛人的工业酒精也好，不过供人买醉—— 对于“羊”的许多人而言，酒，是这么个存在。 但醉酒并不好受。至少中也是这么认为的。他不喜欢白濑瞒着自己跑到 Mafia 的地盘上偷洒，更不喜欢他所知道的、摄入酒精后会有的模糊与木然，偏激与癫狂。“羊”的首领 应该时刻保持清醒。 而中原中也第一次喝酒，是在14岁这一个闪光的夏天，一罐同样闪光的、嘶嘶冒着气泡的冰凉果酒。 “中也？”白濑指了指五彩缤纷的易拉罐，表面挂着的水珠滑过白雾 留下清晰的印迹，“那是酒啊。” 刚从便利店出来的橘发男孩被一口甜汽水呛得说不出话来。 会发生什么事吗？头是不是要开始晕了，还有脚步要开始虚浮了？晃得人睁不开眼的太阳下，中也把手里的酒罐高高举起，那度数是—— 3.8% 未成年人请勿饮酒 小酌怡情，过量伤身 啊啊。 原来酒也不是那么可怕，中也想。他猛灌上十五听这甜果酒才赶上一瓶苏格兰威土忌呢；后者自然是他乱听来的。 口腔里，呼吸间，是葡萄紫莹莹的味道。凉爽的溪流把午后蝉鸣也浇灭了那么几分钟，中也舒服地眯起眼睛。 说来没什么人会相信，烈酒的味道，中也是16岁才第一次尝到。 刚刚接手宝石线，刚刚开始跟着红叶系统地学礼仪，很多东西才刚刚出现，新鲜的、嘈杂着，和中也握手致意。 在晚会末，他晃着香槟走上天台，不出所料地看见夜幕下一个同样暗而无声的身影。 喊了句，没应。中也向他走过去，远离光源，高处浓墨般的天空把杯中的酒从金色变成深黄。 “中也好吵啊，酒都变难喝了。”太宰治手里握着一瓶什么，坐在凸起的水泥台子上回头看看他，抬头抿酒。 辨不太清，但看那扁扁的瓶身，再有这家伙一向的口味，中也毫不示弱地挨着他坐下，“那你还喝？不要就给我喝。” 他的威士忌也是澄黄的，中也无端地想。他见过太宰偶尔提到的 God Father：威土忌，杏仁甜酒，还有新鲜柠檬的香气；玻璃杯，晶莹的冰球，摇晃时会有叮呤的轻响。乍一看完全没有威胁性。 中也朝他一摆手：“给我尝尝。” 黑暗中的轮廊静静地不说话，过了半天，中也反应过来，他是在盯着自己的香槟。 “啊啊浑蛋什么意思啊你？！” 果然他听太宰幽幽地开口了，“不会中也到现在喝过度数最高的就是——” “闭嘴！！！”伸手去够那瓶子，凉薄的月光下把握不好力道和距离，中也感觉自己都快扑到这人的身上了，才在一片人仰马翻里握住同样凉薄的瓶身。 没有时间多想，他仰头猛灌了几口。下一秒，带着皮革与橡木的气息袭卷胸膛，像是要把什么点着再燃烧，翻滚着道不清的火苗。过于强烈的刺激下，他抑制不住地开始咳嗽。 什么啊这是......这有什么好喝的？ 真是太狼狈了。 弯着腰，身体剧烈地震动，半晌他才发现太宰竟然没继续把酒瓶抢回来，只是倚在栏杆上看向他，仿佛饶有兴味地看什么新奇事物。 “嘛，就大度地送给中也了。”太宰摆了摆手，“先说好，我绝对不会把喝醉的蛞蝓拖回去的。” “......谁要你管。”喉口尚且艰涩。 这是那天的夜风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这也是中也在他十六的生涯里——尚在他第一次被迫开启污浊之前——第一次被人安置在脊背上，用下巴抵住一个肩膀，头紧紧靠向另一个头。 他第一次被人平稳地背起。 “中也，走了。” “中也——” 今天天气很好，地平线西侧的太阳把远处的大海照成波光粼粼的样子，让人充分意识到这是一个酣畅的初夏的落日。 好久没去海边了。恍然想着，他问：“过会去岸边走走？” 漆黑的帽子里歪斜地扣在橘色的头顶上，半晌才闷闷回答： “头疼。” “那就回去了吧......嗯？”很奇怪地把重音放在了最后一个字上。 过了两秒，对面窸窸窣窣地用手肘支起上半身，又下意识地往酒杯摸索——然后摸了个空。 太宰把及时抢救来的高脚杯在手里晃了晃，喝完最后一口红酒。“嗯？”又重复一遍。 再一阵衣料的声响。终于，一串沉甸甸的钥匙飞了过来，其上复杂的徽章和中也机车上的一模一样，在重力操纵下，和它的主人一样上下左右晕得不轻。 四月末的傍晚在海边骑机车可是要感冒的吧。不过没关系,把人裹紧就没事了。太宰掂掂手里金属钥匙，叮当作响。 风。就好像用剪子划向白纱,中也感觉自己在划开风。这凉意让人清醒了不少。 在小幅度的颠簸里，他转头望向右侧的洋面，矮树和苇草快速地闪过去，从左到右——下一个——从左到右，如电影胶片。 刚才他在太宰“穿上风衣骑车的话会更帅气”这样的良苦劝说下裹好了自己的大衣，即使那个人不叮嘱，也已经用力抱住了温暖的后背。 光线有些暗，还在继续变暗；一切都看不真切，细节被阴影吞没。他想起十四岁嘶嘶作响的葡萄气泡酒，想到某个人钟爱的威土忌，最后回味着此刻口中尚存的苦涩的红酒。 这些年都怎么样了？ 从来都没这么感觉过。他忽然攥紧了手中太宰的衬衫，小声的喃喃被风掩盖。 车速开始减缓——风声变小了。长长的公路像是大海般没有尽头，他们在中间停下——安静之后，可以听见两个杂乱的心跳。 太宰跨下机车就急着转身，刚才被握住的条纹衬衫皱起又舒展，“中也？” 两双眼睛浸泡在橙红的夕光里。 该怎么说呢？酒精还没有挥发干净，中也在海风里有快飘去的错觉。这是什么，太宰，你以前喜欢说那么多抱怨世界的话。他张嘴让声带震响空气：“......生锈了。” 太蠢了，你一直说世界生锈了，快把我从氧化的世界带走什么的。从来都没有认同过。但有些时候，比如现在，比如想起一群自称“旗会”的青年、想起帽子里锈着的外文名字，它曾经在每次战斗后都会经由你的双手回到我身边——这时候就—— “没有哦。”被打断了，“是中也酒量太差了。” “......不是。”不是在乱说，不是发酒疯。 “我知道。”太宰又侧回身,斜靠在了机车上， “但今天是中也的生日对吧？生日这种东西......我是讨厌的，中也知道的吧。 昨天和今天有什么改变了呢，四季过去有什么改变了呢，无聊的世界还是无聊，不停地失去曾拥有的，不停地拥有那即将失去的。生日就是垃圾，什么也不是。生锈 ...... 从来都是这样。” 他停下来看着中也，幽蓝的眼睛闪烁着，好像明白他还有话没说完。 “所以给中也过生日，庆祝的不是生日哦。绝对不是。” 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可如果是在庆祝'中也'的话，那么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清晨还是午后，每个时刻都可以庆祝，每一天都应该庆祝。不是为来到了这个世界，而是为中也，对吗？” “那么，中也。”他向前摊开手，变魔术般拿出的一朵纽扣大的小花，却仿佛有玫瑰的重量，“这是今日份的生日快乐。” 酒是什么？中也一年一年地寻找答案，越来越迷糊。而此时此刻，他觉得酒不是个好东西，怎么让自己没由来地难过呢? 所幸他现在清醒过来了。虽然已经走散的羊、永远失去的伙伴、曾经离开又回来的人仍在心间盘桓；世界是眼前正潮汐起落的大海，吹拂过它又穿过你我的风叫年华。清醒的时候他总是会忘记它们的变幻无常，像生命悠久的太阳一样不在意熄灭，只有偶尔微醺之际，他才隐约能发现，自己也会恋旧和害怕，厌恶离开，质疑当下，把生锈的世界拒之门外如逃离潮涌的大海。 但是此时此刻，中也想，我们正高高地俯视着脚下这海洋，同时也高高地举起酒杯把它们碰响。 中也，生日快乐。
1
章节目录
默认卷集
【太中】浸泡酒精
提示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