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v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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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梓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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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小蓝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他调好原型机的程序，打算一会儿回来洗个澡。
 “滴——”原型机发出一阵声响，指示灯闪烁，“主人，您有一条新消息。”
 “什么内容？”
 “明早九点半的预约。”
小蓝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便推开门走了。
这里是B市的中心商业区，小蓝的私人诊所就在这里。诊所原本不是小蓝现在的家，小蓝为了那个人而搬过来的。
那个人……
那个人叫小绿，是小蓝以前的患者之一，因为一个意外，大概已经不在了吧。
小蓝的目光看着街边的商店，夜晚才刚刚开始。他两手插兜缓慢走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高大建筑物下，抬头也看不见它的顶在哪里。
小蓝每晚都要来这里看看，有时候会拿着一枝花，直到脖子酸疼，才将手里的花拿回家处理掉。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执着，就是想来看看，不论天气如何。
花是小蓝自己私自种的，这花外面不可能有卖的，但是小绿很迷恋，小蓝就种了一株，每当花开，都会摘下一朵。
直到脖子开始发酸小蓝才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该回家了。
小蓝转身才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逆光看不清模样，只知道那人手里拿着一枝花。
小蓝浑身戒备，打量着这个人，心头突然多了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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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蓝今天起来的很早，昨晚有个预约的病人会在今天早上十点的时候过来，小蓝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九点。
卧室外，原型机已经做好了一份早餐，还完整打印了一份病人的资料放在早餐的旁边，小蓝吃饭的时候可以一边看一边吃。
原型机去整理东西，小蓝咬着三明治看着手边的那份资料。
这份资料异常的简单，只有半页纸大小，上面只记录了这个病人的姓名，职业和病情。
姓名：小绿
职业：无
病情：神经性失眠，轻微抑郁症
小蓝从原型机那里查了关于小绿的资料，除了一些基本资料以外，一片空白。小蓝一边在电脑上建立关于小绿的档案，一边思考这是一个怎样的患者。
小绿在十点钟的时候准时敲响小蓝家的门，原型机听到声音后请小绿进来，并且带着他去了小蓝的工作室。
小蓝是心理咨询师，家里的一个书房被他改成了工作室，立在一旁的一个大型档案柜里全都是咨询对象的档案，小蓝会将他们归类整理好，这些咨询者里有些已经好了，有些还会定期来找小蓝。
小绿进来的时候，小蓝正在翻找以前的档案，他记得以前也有关于神经性失眠和轻微抑郁症的档案。因为小绿的资料不全，所以他只能做简单的推测。
小绿给小蓝的第一印象很好，一身黑色的衣裤，衬衣领口很随意的开着，外套搭在左手的小臂上。
小绿看着眼前整理东西的这个人，轻声开口：“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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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的情况似乎比小蓝想象中的严重一些，入睡困难、频频噩梦、对光敏感。治疗的过程中，小蓝也试图询问小绿最开始失眠的原因，但是小绿的回答是：
“我不记得了。”
一个早上的治疗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小蓝起身送小绿离开，离开时还提出了一些建议，很官方的建议。
 “小绿先生可以试着保持乐观的心态，规律日常生活，也可以创造一些有利于入睡的条件反射机制，比如睡觉半小时泡个热水澡，喝杯牛奶，还可以适当锻炼。
我觉得这些小绿先生可以试一下，如果不行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谢谢。”小绿笑了笑，回绝小蓝将他送下楼的举动自己进了电梯。
小蓝目送小绿离开后才关上房门，原型机从厨房跑出来提醒他该吃午饭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谈话毫无收获，小蓝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打算一会儿整理一下小绿的档案再研究研究。
小蓝觉得，关于小绿失眠的原因大概就在那段消失的记忆里，好在今天下午没有预约，小蓝可以专心整理档案。
小蓝翻出所有有关神经性失眠和抑郁症的档案做对比。长时间的失眠会导致神经衰弱和抑郁症，而神经衰弱又会加重失眠，可是刚刚的谈话中，小蓝能感觉出来，小绿并不是这种情况，反而有点像睡眠浅，噩梦易惊醒而导致的入睡困难，甚至可能彻夜不眠。
“火不养心，心不养眠。”
小蓝开始好奇，小绿为什么会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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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按着小蓝的方法一连实验了一个星期，但是效果甚微，每到最后都不得不拿出安眠药。一个多星期后，小绿再次预约了见面时间。
小绿来的时候小蓝正好送走一位病人，原型机将房间内的所有窗户都打开了，但小绿还是闻到了一丝异样的气味，他皱着眉头。
小蓝见他似乎心情不悦，以为是这股异样的味道引起的，开口说道：“很抱歉现在味道有些奇怪，通风一会儿就好了。”
小绿无所谓地摇摇头将手上的外套放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点了点自己的鼻尖。“我只是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原型机端来两杯茶水，小蓝今天不打算正式的治疗，只是想和小绿随意聊聊天，也许能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闻到过？这种东西不算多见吧。小绿先生怎么会闻到过？”
小绿略微思考，但是大脑一片空白，最终还是放弃着摇头：“我不记得了。”
 “叫我小绿就行了。”
 “好。”小蓝没在继续刚刚的话题，转而询问小绿近日的情况。
依旧睡不着，还会做梦。
 “那你还记得自己做过的梦吗？”
 “梦……很乱，记不清楚。”
 “可以大概讲述一下能记住的内容吗？什么都可以。”
小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整个人靠着沙发闭着眼睛，看起来很放松。小蓝注意到小绿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治疗讲求的是互相信任，如果做不到，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
良久，小绿似乎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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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小绿，小蓝开始通过原型机的录音来整理小绿的叙述。小蓝实在想不透，什么样的职业会遇到这么多东西。
小绿的梦里，时而会有一片红颜色的东西，时而会出现几声嘭嘭声，而最后都会归于一个刺眼的亮光。
当小蓝问他什么红颜色的东西，那些声音是什么的时候，小绿都茫然地摇头。小蓝想着，要不要征求小绿的意见，给他做一次催眠。
没过几天，小蓝收到了一份奇怪的预约信，写信的人自称是小绿的朋友，希望可以让小绿在小蓝家里住一段时间，并且信里详细介绍了小绿的病情。
信上说他和小绿都是独立雇佣兵，小绿因为半年前的任务出了某个意外，导致头部中弹，虽然手术很及时也很成功，但还是出现了一些症状，比如记忆出了问题，小绿出院后就开始失眠，现在不靠着安眠药几乎不能入睡。
小蓝让原型机回了信，并企图联系这个寄信的人，却查无此号。
小绿在三天后搬进小蓝的家里，原型机整理出一间客房。小绿的行李不多，小蓝帮着整理，还随意和小绿聊了起来。
 “小绿你家住在哪里？”
小绿报了一个地址，小蓝大概想想，地段是B市中心商业区，小蓝正惊讶着，小绿却说：“那里不是我家，是我一个朋友家。”
小绿说着还抬头看小蓝，“那位朋友让我过来的，他说给你写了预约信，他还说……”
 “还说什么？”
 “有人要杀我。”
 “……”小蓝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惹了什么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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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在小蓝这里住了快一个月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星期自己渐渐能睡一个安稳觉，虽然还是会做噩梦，但是情况似乎好很多了。
至少，安眠药已经不太需要了。
而这一个月，小蓝为了能让小绿睡觉也是煞费苦心，正常的工作之余还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比如规定小绿的作息时间，控制饮食调理，注意锻炼，偶尔不忙的时候还会帮小绿按摩头部。
小蓝注意到小绿头部确实有一个手术的痕迹，平时被头发挡住看不见，但是按摩的时候还是能摸到，一个很长的疤痕。
小蓝坐在沙发上小绿则枕在小蓝的腿上，一旁的电视被原型机接上网络，正在播放一些舒缓的音乐，小蓝定时给小绿做头部按摩，手指插过发丝，摸到了那个伤痕。
 “很疼吗……”小蓝的手不自觉放轻了动作，低声问道。
腿上的小绿闭着眼睛，似乎快要睡着了。
 “……其实已经没感觉了。”
 “为什么会受伤？”借着的音乐的作用，小蓝感觉到小绿紧绷着的神经出现了松懈，他打算试着催眠小绿，问一些有用的线索。
 “被子弹打了，好像打进脑子里了。”小绿的声音已经有些模糊了。
小蓝继续引诱， “为什么会有子弹？”
 “任务……和朋友接到一个任务。”
 “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大约半年前……那里有一片野花……红颜色的，味道很香……”
小绿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
小蓝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诱惑， “还有别的吗？”
 “我听到了一声枪响……还有白色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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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的一天，小绿和他的朋友接到一单委托任务，委托人是谁他们不知道，委托信出现在家门口。
信的内容很简单，希望他们去一个地方偷一份资料，并将这份资料送到下面这个地址。委托金的一半已经打进了他们的账户里，剩下的等拿到东西后会到账。
小绿和朋友查了这两个地点，前一个是国外，后一个就是在国内，而且离他们很近。
两个人查了很多资料，也做了很多准备。三天后带着装备到了国外。
两人在国外看似旅游一样做调查，那份委托信上指出的地址在一个非常偏僻，几乎无人知道的地方，两人还是在酒吧打听出来的。
趁着白天，两人去了这个地方踩点，一片荒芜的土地上有稀稀落落的人家。
 “这完全不像是我们要偷资料的地方啊。”朋友摸着下巴说道。“难道是情报有误？”
说着，朋友向前走了几步，打量着这个地方。
小绿也四处转着，微风吹起他的发丝，带来一股异样的气味。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朋友嗅了嗅鼻子，耸肩表示没有。
小绿顺着微弱的气味走了过去，越向前味道越浓郁，就连朋友都闻到了。
 “小绿，这个味道……”
 “罂粟花。”
信上说他们要去的地方有一片罂粟花。
 “野生的还是养殖的？”
 “这东西没人敢养吧。”
两人边聊边走，一片红色的花海逐渐映入眼帘。
 “这罂粟的面积不小啊，非法养殖吗？”
 “如果是国家允许的，大概也不会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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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双手插兜很随意吹出一个口哨，“大概位置记住了，我觉得我们已经引起怀疑了，先撤吧，时间还早。”
小绿嗯了一声，转身离开，朋友也跟了上来。
“那些稀稀落落的人家大概就是这片罂粟的养殖者。”
“我觉得可能只是看守人员，正儿八经的研究员在别的地方吧。”
“这里这么荒凉，那些研究员会在哪里？”
朋友停下脚步，抬脚跺了跺地面，挑眉问道：“你觉得呢？”
小绿随着他的动作眯起眼睛。
“怎么办？”两人回了旅店，朋友站在窗户边上看着远处的景色。“情况似乎比想的复杂，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情报。”
“那个地方没有狙击点。”小绿在他身后答非所问。
朋友嗯了一声转身看他，只见他盯着床上打开的箱子发呆，箱子里是一套狙击设备。
小绿抬手合上箱子，“收拾装备今晚就去看看。”
“好。”
两人趁着夜色潜伏到附近的时候就看到了巡逻人员。夜视望远镜将远处的情况真实反馈给了两人。
“五组巡逻，每组三人。”朋友放下望远镜说道：“应该就是住在这里的人。”
两个人轮流盯梢，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发现了端倪。一个看起来十分破败的房屋是进入地下的唯一通道。
两人快速回了旅店，凑在一起讨论地图，进入地下实验室的路线，撤退路线等，最终他们决定先休息一天，第二天傍晚正式行动。
进入这个地下实验场，窃取一份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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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按照拟订的计划，朋友在外面监控协助，小绿独自潜入实验场。
“小绿，我觉得这一单干完咱们能好好玩玩了。”朋友找了一个地方藏身，通过通讯器笑着说道。
“你想去哪里玩？”
“不如我们出国玩他半年怎么样？”
小绿已经接近那个唯一的入口，根本无法分心回答朋友的问题。他通过窗户向里面看去，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守卫，他打了一个手势，也不管远处的朋友有没有看到，就一个翻身进了房子。
房子里除了一张床和一把椅子外什么也没有，地下实验场的入口应该在地板。小绿四处张望，只觉得椅子下的地板有些诡异的轻微凸起。
实验场的入口就是这里。
小绿打开地板，快速敲了三下耳机表示自己要进去了，那边也快速敲了三下。
过程似乎异常的顺利，小绿很快进了资料室，那份名单在电脑里。黑进电脑复制保存名单，再退出，整个过程安静而快速。甚至没有出发任何警报。
小绿也没功夫疑惑，再次抬手快速敲了两下耳机后原路返回。
事情太顺利了，顺利的让人觉得不正常。朋友没有收到小绿的信号，拿起夜视望远镜看着，之前小绿出口的那个地方悄无声息地帮着一批人。
朋友立刻发信号让小绿别出来。但是信号被切断了。
“该死的！”朋友拿上装备向小绿那边潜伏。同时一边用望远镜密切关注小绿的情况。
小绿正在向出口上爬，耳机一点声音也没有。在他打开出口木板，跳上来的一瞬间，强烈的灯光在他四周亮起。
灯光照射瞬间产生爆盲，小绿听到最后的声音是一声枪响。
还有一股淡淡的，让人上瘾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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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真舒服，一觉无梦，头也不疼，不过他醒来的时候还是习惯性揉揉太阳穴。
“头疼吗？”小蓝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吵到他。
窗外已是夕阳西下，看来睡了一下午。
“抱歉。”小绿从床上下来，叠好被子。
“没关系。”小蓝摇头，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催眠很成功。“看你难得睡得这么好，就没叫你。饿了吗？我让原型机去做饭。”
吃饭的时候小蓝又收到了几个预约，把未来一周的时间都排满了。
“你看起来很忙，不会打扰你吗？”
“不会，倒是小绿你会不会无聊。”
小绿摇头，指了指他的书架，“不介意我看你的书吗？”
“不介意。”
之后，小蓝工作时小绿就独自在阳台看书，虽然看不懂，但是可以打发时间。
小蓝找了个时间将事情告诉了小绿，关于他失忆的事情。
“罂粟……”小绿架着腿一只手摩挲下唇问：“我为什么会去那个地方？”
“这是你们的任务内容，我也不知道。”小蓝一手撑在桌子上支着头，一手用勺子搅拌杯子里的咖啡。“不过我觉得你可能有轻微的中毒。”
“放心，我不会去买毒品的。”
小蓝耸肩，“那你还记得委托信的内容吗？”
小绿摇头，“不过这倒是一个切入点，可以从这里查。”
“不能问你的那位朋友吗？”
“实际上，他已经失踪了。”
“失踪？”
“也不全是，我们现在几乎是单线联系。”
“……”
这朋友真的靠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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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小绿的这位朋友找来了，一边喝茶一边看小绿的眼睛，良久才确认这人记忆还没恢复。
“你还记得我们的任务吧。”
小绿摇头，接着说：“不过小蓝告诉我了。所以到底是什么任务？”
朋友叹气，架着腿靠在沙发靠背上问：“那你知不知道休伯利安。”
小绿和小蓝都点点头。
朋友从口袋里掏出一踏东西扔桌子上，“这是我最近查到的东西，这个休伯利安不简单，我们上次的任务就是他们给的。”
休伯利安其实是个综合型的大公司，涉足各个方面，制药不过是其中一个。休伯利安官方公布近年来都在研究一种致癌新药，但是他们内部调查似乎有人在做反向研究或者人体实验，甚至还有高层参与，所以他们需要一份名单以及情报的准确性，于是他们发了委托，找到了两位最好的雇佣兵，他们提供了一个疑似的地点，希望能拿到这份名单。
朋友大致讲了过程，说：“那份名单我藏起来了，这个事情绝对不简单。”
朋友在小蓝这里借住了两天就走了，走之前他和小绿单独聊了一会儿。
“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我们的行动会暴露，所以我怀疑休伯利安内部有眼线，他知道这份委托以及我们的计划。这件事我会继续调查，那边暂时不能回去，我怀疑有人盯着那里。”
“你自己小心。”朋友说完拍了拍小绿的肩膀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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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小绿收到了朋友寄来的快递，是一个手提箱，箱子内有一把狙击枪和一个袖珍手枪。
小蓝真的好奇，这东西他是怎么用快递寄过来的。
小绿看了看就将箱子放在一边，自己在阳台上翻阅小蓝书架上的书，一看就是一上午。
小蓝一早上的工作结束过来敲门。“小绿，一会儿想吃什么？”
小绿合上书，看了眼箱子，转头说道：“小蓝，可以陪我去个地方吗？”
小绿说的地方是一个射击俱乐部，小绿在这里待了一下午，小蓝陪了他一下午。两人在外面的饭店吃了晚餐。
后来几天，小蓝没事都会陪小绿去俱乐部，虽然自己只是在一旁看着，但也不会觉得无聊。反而这样能看见小绿就很好了。
小绿和小蓝又一次在外面吃了饭才回来，一进门就听到原型机汇报预约的安排，小蓝进了工作室，小绿回自己的卧室洗澡。
小绿洗完澡出来，发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着，应该是有什么消息。小绿现在的手机号码是新的，知道的人只有朋友和小蓝。
小绿站到阳台，任由微风吹拂，夏日夜晚的风中也带着一丝热浪。打开手机，是朋友发来的一条短信。
“你如果还想让你的朋友活着，三天后带上东西到这个地址来，你知道我要什么。”
小绿攥着手机的手握紧，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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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抽空查了地址，居然是休伯利安总部。他实在不知道这个人是聪明还是笨。
今天是约定的最后一天，小绿打算趁小蓝睡着后偷偷出去。小绿正在阳台放空，小蓝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敲门进来了。
小绿乖乖喝完，抬手揉了揉小蓝的头发，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今晚早点睡，晚安。”
小蓝红着脸去睡觉了，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心跳停不下来。
小绿出门的时候小蓝醒着，他听见细微的响动。小蓝从卧室里出来，小绿的卧室果然没有人，就连那个箱子也不在了。
小蓝思考一会儿还是决定追出去看看。但是等他出去时已经看不到人了。小蓝记得小绿家地址，拦了一辆车就过去。
小绿拿着箱子回了趟家，按照朋友的习惯他在家里找到了那份存着名单的芯片。握紧那个芯片，小绿出门拦了一个车。
按照约定来到休伯利安总部顶楼，小绿只看到了被绑起来的朋友。小绿给他松绑的时候，黑暗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再轻的动作在这个夜晚也变得格外刺耳。
小绿挡在朋友面前，盯着黑暗中的前方。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你该放人了。”
“东西给我。”
“你先放人。”
“可以。”
小绿偏头示意朋友先走，朋友活动下手脚，快步离开了，他相信小绿可以脱身。
谁知道对方竟然不要脸的准备了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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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蓝到达小绿家，位于B市中心商业区的高级住宅，需要密码才能进入。
正当小蓝焦急的时候，手机提示收到了一条短信。来信人是小绿。
小蓝，房间大门的密码是xxxxxx，进入后左手边第二个卧室，卧室里衣柜中间打开有一个小抽屉，那里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是一个U盘，里面有重要东西，将它打印出来交寄到这两个地址。
小蓝看完后迅速进门找东西，他在暗格里找到了U盘，很快回家。
U盘里只有一份名单，是关于实验的参与人员名单。小蓝连夜将它打印出来，匿名寄给了休伯利安和市警察局。
小蓝不知道小绿去了哪里，一个晚上都在床上辗转反侧。
三天后，一天震惊整个B市的新闻占据了各个网站报纸的头版，休伯利安涉嫌人体实验，制作毒品等消息满天飞。休伯利安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表示这件事情一定会彻查到底，不仅如此，他们还在新闻发布会上讲求了整个事情的过程，公开了这份名单。
他们还表示，感谢能找到这份名单的两位雇佣兵，并表示沉痛的哀悼。
电视上还在播放发布会内容，但是小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直到原型机提醒他，预约时间要到了，他才关了电视，把自己关在了工作室，还临时拒绝了好几个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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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蓝在小绿家附近买了房子，整个搬了过来。同时，他又通过特殊渠道买到了花种，种在小绿卧室的阳台上。每日的浇水施肥都是原型机负责，小蓝只是远远的看着，看着它吐出嫩芽，长大，露出花苞，开花。然后，小蓝将花摘下来，带着它去休伯利安总部的楼下。
……
休伯利安顶楼，小绿挡在朋友前面示意先走，背在后面的手却对他做了一个手势。
小绿判断这里有别的狙击手，便在别的地方准备了其他枪，朋友收到他的手势，立刻跑开。
“你的朋友走了，现在东西可以给我了吗？”
小绿扬了扬手里的芯片，“东西在这里，想要就过来拿。”
“放地上，踢过来。”
小绿缓慢放下手里的芯片，另一边的朋友已经拿到了小绿准备的手枪，做好了准备，枪口对准黑暗中的那个人。
那人弯腰捡起地上的芯片，同时朋友开枪了。
夜晚依然寂静无声。朋友开枪后迅速拉住小绿藏了起来。对方那个狙击手险些打中他们。
“好险。”
“还没有结束。”小绿拿出手机给小蓝发了短信。
“放心，问题不大。”朋友掏出手机发了一个短信，“不过我们接下来可能不能回去了，要暂时消失一段时间。”
半小时后，有几个人过来接走了小绿和朋友，三天后，休伯利安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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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小绿和朋友从国外回来了。小绿第一时间去了小蓝家里，却发现人去楼空。
小绿不知道小蓝去了哪里，但他可以确定的是小蓝一定是安全的，休伯利安答应过他，要保护小蓝的安全。
小绿回到家里，朋友已经在卧室睡觉了，小绿站在自己卧室的阳台上发呆。
他恍惚看见了不远处的阳台上有一盆罂粟花，漂亮的花苞在风中摇曳，含苞待放。
小绿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他不确定，便出门计算着方向找了过去。
夜晚格外的宁静，小绿大概判断着敲开了这户人家的门。
门打开了，出来一个机械音：“您好，主人现在不在，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原型机？”原型机的出现印证的小绿那个想法。
“小绿先生你好，请进。主人现在不在，请在这里稍等。”
小绿进门后直接去了阳台，果然又看见了那盆罂粟花。
“这花是什么时候开始养的？”
“五月十八日。”原型机给出了精准的日期，小绿大概推算了一下，正是休伯利安开发布会后的日子。
小绿又问一下小蓝去了哪里，他小心翼翼折下一朵花，便去找小蓝。
小蓝一直抬头看到脖子发酸才打算离开，一转身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逆光看不清模样，只知道那人手里拿着一枝花。
小绿见小蓝盯着自己也不恼怒，而是抬起脚步向他走去，直到来到小蓝面前将手里的一枝罂粟花递了过去。
微微勾起的嘴角，唇齿轻开：“你是否愿意，与恶魔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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