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往事可忆

忙里偷闲

0000号玩家

2025/04/26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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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CP，怎么能不写失忆梗）

（龙宿莫汉走廊复活后失了部分记忆）

（故事发生在正剧结束后，算是架空）

龙宿失去了某些记忆。

得益于他是常常宅家的行为，再加上当时众人忙着拯救苦境，竟然没完全没有发现。

知道事情完全落幕后，亲近的人才发现了事情有点不简单。

到现在为止，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仙凤和金陵寒鸦，就只有剑子与佛剑知道。

而且他失去的，只是某些与剑子相关的记忆。他还记得剑子这个人，也知道剑子是生死之交，与他日常的交流也没有任何出错。

唯一不同的便是他看剑子子的眼神。

剑子着不动声色的试探之后，便得出了结论。

察觉出这个结果的时候，剑子没有声张，也让仙凤和金陵寒鸦者莫要多言，言他自会处理。

豁然之境内，剑子给佛剑倒了一杯香茗，一向沉默不多言的佛剑很有耐心。

而剑子也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两人就这样对坐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如有第三人在场，大概不能看出这两们顶先天的高手的心思，但现在只有他二人，一种无言又默契的氛围就在两人之间蔓延了。

最终，没有地利的佛剑先开口了。他站了起来，没有问剑子要如何做，只是微微一礼，道：“茶尽了，吾也该回不解岩了。请。”

“请。”剑子起身一礼，目送友人离去。

剑子也没有解释，凭他与佛剑之间的默契，一壶茶就足以说明一切，无需多言。

看着金乌西坠，剑子把拂尘一扬搭在臂弯上，回了自己的住处，而在佛剑踏出豁然之境的地界之时，阵法亮起，豁然之境已然被封，无外力不得进入。

佛剑回首望了一眼，又看向疏楼西风，低声念了句佛号，便化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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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宿觉得不对劲，但又想不起来那里不对。

他觉得自己忘记了些什么。

他自认记忆力不差，花了一点时间把重要的事情回想了一遍，更是专门回儒门天下仔细翻阅了历年记档，两相印证，并无差别。

所以，是一些不重要的小事？

可本能告诉他，他忘记的事情很重要。

一阵风吹过，一片不知从何而来的竹叶，荡荡悠悠间，落在了白玉琴的弦上。

龙宿福至心灵，直觉得这事跟他那位同是顶峰的道门好友有关。

龙宿收起白玉琴就出了疏楼西风，一路不急不徐来到豁然之境，却不想半路上被阵法所阻。

这阵法当然难不倒儒门龙首，但主人这么明确地拒客了，再强行拜访可不合儒门礼数，况且他们也算是经过连翻恶战，现下正是修养之时，说不定那老道现下正在闭关疗养，自已闯进去也是不妥。

可他又实在想知道自己遗忘了什么。

就在他转踌躇要不要等剑子出关后再来拜访之时，豁然之境内飘出了一片叶子，直直地向龙宿而来。

龙宿扇子一转，那叶子便落在了绣着华丽纹路的扇面上，是一片竹叶，上面写了几个字：往事可忆否。

扇子转了转，那叶子便消失不见了:“嗯～。”龙宿轻摇华扇敛目而思。

四周有微风拂过疏楼西风与豁然之境之间的那一片竹林，，耳中听着竹林沙沙，翠鸟鸣音，现正是立春之时，以先天人的敏感，静心之后更能感受到花草芬芳奔放，生命茁壮私语，天地悠悠，万物自然。

虽然闭着眼，但他似是能看到，某个白衣道人，袖袍带着松竹的气息，于竹林掩映间迎着落日的余光向自己走来。

他眼神清明，却带着柔和，透着点蒙蒙的嗳味，启唇叫了一声：龙宿……

龙宿能感到自己的喜悦，那颗不再跳动的心似乎也被烫贴了一般泛起蜜意。

一种没来由的想法出现在他脑子里。

这个人，是他的。

龙宿睁开眼，再次看了一眼被阵法所隐的豁然之境，掩于华扇之后的唇勾起一丝浅笑，喃喃念了一句：“……剑子~仙迹……”

看来，他要重新新审视，他与这位好友之间的关系，真的只是如他记忆之中那样，只是单纯的好友吗？

回转疏楼，龙宿并没有着急地去深究他与剑子之间的事情，而是很有闲情雅致的在六角亭里抚琴，夜色萧萧，宫灯如昼，琴音叮叮，如同听一场春日冷雨，却又有静谧的隐思，期待着某人在雨中撑伞而来。

来的…会是谁…

那是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

一旁奉茶的仙凤欲言又止，作为龙宿爱徒，琴棋书画当然是精通的，又怎会听不出其中绮思。

主人，这是想起了什么吗？

“凤儿知道什么？”龙宿看着自己的爱徒，他记得当年凤儿是与剑子一同发现的，只是比起龙宿，剑子居无定所并不能很好地照顾一个年幼的孩子，虽然他们就凤儿的教育问题打了一次赌，最后是他把孩子留在了身边，但他也成功地把那道人拐来做了邻居。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却遗失在了记忆的云雾这间。

一向霸道的疏楼龙宿，为何会容忍卧塌之旁有他人存在。

“主人……剑子先生他……”凤儿有些为难，他很想跟主人说一说剑子先生与主人的事情，但又不好开口，先不说她答应了为剑子先生保密，更是以她一个晚辈的身份，言谈师长的亲密之事有失礼教。

好在龙宿并未怪罪她的隐瞒，毕竟剑子都出了迷面，而迷底，自然要他亲自去揭开，看那老道又会给自己什么惊喜。

眼看夜深，龙宿没有再让仙凤随身，而是让她自去休息，自已回了卧室。

他的卧室还是一如他记忆中那样，装饰华丽雅致，袅袅的香气自盘龙的香炉中升起，是他喜爱的味道。

龙宿坐于妆台前顺手拆下了自己头上的发簪，随手放在了桌上，平日时这些事情都是仙凤代劳，但现在他自已处理也是得心应手，而就在他拆下繁复的头饰时，就看到了妆台上，除了他刚放在上面的簪子和饰品，还有一根龙纹玉簪。

几天前，他看到这个的时候就觉得这簪子眼熟并没有太在意，以为是仙凤收拾的时候忘记了把这簪子收起来，但转念又想到以仙凤妥贴的性子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唯一把这玉簪留在这里的原因，便是他特意吩咐过的。

他当时没有太在意，本能反应是这簪子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直到现在再次看到，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簪子是他的，又不是他的。

他把簪子拿在手上把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如何一回事，这簪子通体是紫玉雕成，手法他很熟悉，正是他自己；玉也是难得的深山玉髓，入手温润且带暧意，其中更是像是被人时不是以灵力温养过般蕴含了不非的灵力。

而这种蕴养手法，不像是儒门之术，没有堂皇之意，反倒是像道家之法，无为出尘。

而这就有趣了，在他儒门龙首，疏楼龙宿的寝室里，有着这么一件出自他手，却养自道家的物件，堂而皇之出放在他的妆台之上，他竟然没有注意到，更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意外之感，似乎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当然…

把玩良久，再次把放回簪子放回原位，宽衣入睡了。

意识沉淀，心思空灵，入无梦无识之间，时间刹那而过又无限漫长，一点灵感间，龙宿似于梦中睁开了眼。

外间似是天光大亮，他侧身支额，着着几层纱帐外，一个隐隐绰绰的皓白的身影坐在他房中妆台前，拿着玉梳梳头。

那头白发如霜如雪，在晨光下如绸般发着淡淡的光泽，他抬手梳发时，臂间宽大的袖落了下来，露出他纤长的手臂，看起来很是纤瘦，但龙宿却莫名地知道，那只手是有力的，强大的，却也是温柔的；握在手上，可以感受到那跳动的脉搏，皮肤下滚烫的血，十指纠缠时的缠绵。

他任由梦中的自己起身，挑开纱缦来到白衣人身后，接过了他的梳子给对方梳理着那一头雪发，然后拿出一支簪子给对方挽上。

一支紫色的，熟悉无比的玉龙簪。

他低头，看到对方脖颈间嗳味的痕迹，想来昨天夜里，他们之间的过程十分香艳。

那人抬头看向他，是一张他十他熟悉的脸……

龙宿睁开眼。

他下了床塌，再次来到妆台前，那支紫玉龙簪还静静地放在那里，龙宿再次拿起，想起了它在插在那一头雪发上的样子时，一个画面就这样闯进了他脑子里。

就在这妆台前，那道士一身雪白的裘衣坐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肩上，眼角湿红……发间还别着这支玉簪………嘴里却咬着一缕银紫的长发喘息着……

……龙宿觉得自己某个地方苏醒了…

果然，身体的记有时比脑子里的记忆更牢固。

“剑子～仙迹…”他凤眼微眯， 一丝古怪的怒意在他心里涌起，却又带着某种绮思：“这次，又是何种把戏？”

明显那老道与自己关系不浅，也看出了自己忘记与他的关系，却不发一言就闭了关，并且在自己去找他的时候问自己要不要记起前尘？

他手拿着玉簪轻笑，颊边酒窝隐现，随手披上了一件长衣就出了卧室，玉兔西行已过大半，现下正是一天最黑暗的时候，因为疏楼的主人已入睡，院子里的宫灯已灭了大半，只余曲折回廊上还亮着。

红色的宫灯在夜风中微晃，投射出支离凌乱的阴影。

龙宿未束的长发披散于身后，长衫曳地，就这么住书房而去。

书房的灯是不灭的，除了平常办公批示儒门天下送来的各种文书外，平日看书时也多在此处，而这里还有一道侧门，通向疏楼西风的书楼。

虽说龙首眼光高，能入他收藏的无不是经典，但日积月累之下，收藏也是颇丰，这里是经由仙凤亲自打理，每一处都合着龙宿的心意，但他记得有一处地方没有他的首肯，仙凤也不敢轻易碰触。

那是一处密室，外有儒门秘法，存放着对于龙宿来说无比珍贵又不好随身带着的私人事物。

说起来，他上次查验自己的记忆的时候，竟然没想起来要来这密室看看，也是他难得的失误了，毕竟他一开始以为自己忘记的是有关于儒门天下的事情。

这里放有物件并不多，多是一些他用过的，带着某种意义的随身物品，还有好友送的东西。

比方说，某个老道在深山老林里采的怪石，佛剑以前送的菩提佛珠手串，他们三人一起外出游玩时一同斩杀妖物的角，他记得那个妖物有着一张漂亮的皮毛，被剑子拿去了，毛被制成了笔着给了他，皮被制成了一个小皮球送给了还小的凤儿。剑子不知从那里得来的几颗拳头大的，长得一点都不珍珠反而像鸭蛋的珍珠等等……

……还有，一支灰黑的，还带着红土的鹅毛，这可是相当于一个豁然之境还有余的帐单。

龙宿会心地笑了出来。

他与剑子和佛剑相知相识于患难，连他成为武林中人人谈这色变的嗜血者之后，也不遗余力地暗是拉着他，这些，他都记在心里。

他手指一动，一片竹叶就出现在他手里。

——往事可忆否。

往事何须忆，点滴在身心。

龙宿把那片叶子与那几颗珍珠放在了一起，便离开了密室。

这段短暂的失忆，也是他们之间回忆的一部份，他会珍藏再珍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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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子这次闭关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出关之时，又是一个春花灿烂的时节。

竹林间的亭子依旧，石桌石椅白玉琴，龙宿靠坐在亭柱上，缓缓吐了一口烟，闭目听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还有极轻极轻，几近于无的脚步声。

“剑子，汝又来迟了。”龙宿动也不动地靠在那，眼都不睁。

“耶，借一句好友的名言，等待也是一种乐趣。”剑子于亭外站定，与与龙宿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况且，吾认为，吾来的时机正好。”

“愿闻其祥。”龙宿终于舍得睁开眼，愿意施舍给剑子大仙一个眼神。

“因为吾来了，所以便是正好的时机。”

“哈，果真是剑子一言，胜于雄辩。”龙宿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逗的，总之是笑了：“那何不入亭中？”

“嗯～慢来慢来……入得亭中，是何后果？”剑子摇头，就是一动不动。

“汝想要何种后果呢。”龙宿反问。

“但请龙首言明。”剑子不回，只一味提问。

龙宿终于舍得站起，他宫扇轻摇，看着亭外的白衣道人，恍惚间，又似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他于亭中抚琴，那人撑伞而至。

那一夜的对话他依然记得，依然记得心里看到对方时的雀跃。

看啊，那怕他与他的正义背道而驰，这个人还是会来找他，那怕他们兵刃相见，他依然会选择他。

不管是否功利，是否别有企图，他依然是他的选择。

那么，便再为难一下他又何防？

于是便有了那封要傲笑红尘与佛剑签名的保证书。

但也不能太为难他。

于是便有了对方手一拉，他便跟着走。

只是这老道有时也是实心眼，说不用再联系，就真的不来找他。他承认那时他是真的生气，或者那一瞬间他是真的以为他要借他人之手除去他，所以口脱口而出的绝情之语。

可他也不说了，要再会吗。

结果他不来也罢了，更是失去了踪迹。

回忆起过去，就象是再一次经历了一回，他对这老道可真是又恨又气了一回。

可再恨再气如何？

又能如何。

也只能无可奈何。

于是他说：“后果如何，只看汝心依旧否。”

“端看好友之心。”

“剑子，请入亭中吧。”龙宿回身于桌前坐定，一手搭在上面的白玉琴中。

剑子这次没再说什么，他上前几步踏入亭中。

龙宿指尖轻弹，熟悉的曲子响起，剑子敛眉一笑，拿出了紫金萧与之和音……

【完】

小番外：

几天后，龙宿问剑子：“如果吾忆不起从前情谊，汝当如何？”

剑子给龙宿倒了一杯茶：“那好友是希望吾如何？”

龙宿华丽的宫扇抵在了剑子下巴上抬了抬，让他看向自己，语带危险：“吾不知，毕竟剑子大仙一向让人猜不着。”

剑子睁着一双大眼看向龙宿，神情专注认真，反倒是看得龙宿有些不自在，他收回华扇在自己脸上挡了挡：“别用这种眼神看吾。”

剑子把茶递到他面前：“为何？这可是吾给汝的答案。”

龙宿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嗯~，好茶。”

就是不知道，这句“好茶”说的是人还是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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