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 【栋河|陈家栋×江河】不一样的结局

【栋河|陈家栋×江河】不一样的结局

24

白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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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栋离开森姆就去联络的地方留了灯谜，水龙局没找到刺仔，回家一看果然人还摊在床上宿醉未醒。
若在平日倒真希望他就这样什么都不想地睡上一整天，可眼下除了刺仔实在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只好推一推把人叫醒了，再将路上买的猪杂汤盛出两碗，催着刺仔赶紧洗漱。
刺仔喝得没有陈家栋多，只因酒入愁肠才睡得昏沉，这会儿闻了猪杂汤的香味儿肚子里顿时叽哩咕噜一阵山响，揉揉眼爬起来，草草抹了把脸坐到桌旁，端起碗先喝一口热汤，再大口大口吃起来。
一碗热乎乎的猪杂汤下肚，陈家栋才觉酒醉运动后的胃和大脑稍微舒服了一点。
江河那份应该送到了吧，不知他吃不吃得惯。
“今天别开工了，帮我个忙。”
刺仔咽下一口汤，抬起脸：“什么忙？”
“帮我看着江河。”陈家栋直言不讳：“他现在处境很危险，王历文和罗宽都在盯着他，我有事抽不开身，只有你能帮我。”
听到罗宽的名字刺仔眼底一下就亮了，毫无犹疑：“好。”
“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如果江河离开或是有人找他，一定先把人盯住了再想办法通知我。”
“明白。”
“王历文的车你认得吧，车牌4644，找你的兄弟帮我盯着他去过的地方，特别是饭店、住宅这些能藏人的，我要找一个小女孩儿。”
刺仔没有好奇为什么要找，只问：“多大？”
糟糕，忘记问……
依着江河的年纪推算……
“具体几岁我也不清楚，应该不大。”说完陈家栋又想起另一件事。“还有，有机会的话你留意下江河的行李箱，咖啡色，上面有个标签的，里面可能有我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陈家栋也不知道密码本长什么样，只能猜：“应该是个小本子或者书本一类的东西，很多字的。”
刺仔点点头：“知道了。”
江河交托给了刺仔，陈家栋自己则在家里等虎牙，一边等一边盘算怎样才能从王历文那边打探到消息又不惹人怀疑。直接从王历文身上下手肯定不行，平头和阿强是他的心腹，想必知情，可是以他俩对王历文的忠心只怕不好套话，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想着想着脑子却不知不觉转了弯儿，又回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早上刚醒时头又痛又混乱，这会儿缓过精神一些细节便零零碎碎浮上脑海，心下说不清是懊恼还是开心，一时想抬手给自己个耳光，一时又抑不住地嘴角上扬，末了儿狠狠一拍脑门儿，郑重地提醒自己——眼下没时间胡思乱想，一切等完成了任务再说。
要完成任务必须先帮江河救回女儿，问题又绕了回来。
眼看着快中午了还没见人，想想虎牙晚上应该会在太阳咖啡厅，陈家栋决定还是去王历文那边碰碰运气。
不过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先找到赵三响打听局里各人的动向。平时两人经常一块儿巡街，关系向来不错，随口编个理由、抱怨几句不受信任，赵三响就对他一通理解安慰，话赶话没怎么费劲儿就把想知道的套了个七七八八。
王历文这几天没什么动静，连带平头和阿强也总闲在局里头，只有底下人还在外面继续忙活，不过忙活半天也没见再抓回来什么人，不像是有什么突破进展。
看来王历文是在等，他应该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江河是他找到交通站的唯一希望，而江河女儿就是他手上最大的王牌。
这么重要的筹码他会藏在哪儿呢？
为免招惹怀疑陈家栋不敢贸然去探阿强、平头的口风，便在公安局外远远地盯着。谁知猫了一下午毫无动静，最后却是王历文同罗宽一块儿走了出来，两人各自乘车一前一后，似是往同一个去处。陈家栋心下生疑，晃进局里装作来找王历文吃饭，才知道罗宽做东请王历文去了太阳咖啡厅。
原本也打算借吃饭为由去找虎牙，这下倒正好顺理成章。
太阳咖啡厅外面见到靠在车上抽烟的阿强，这样的饭局他没资格参加，陈家栋却有足够的理由进去。
门口的侍应很殷勤，鞠躬哈腰着把他往里面请，没费劲儿就找到了王历文。
“你怎么来了？”王历文擎着酒杯，有一点点意外。
陈家栋自然无比：“想找你吃饭，平头说你在这儿。”
罗宽热络地招呼：“一块儿坐吧，都不是外人。”
陈家栋婉拒：“还是不打扰你们了，我去那边坐。”
王历文把脱下的西装交给他：“想吃什么就点，一会儿我去找你。”
陈家栋笑着接过，特地选了上次来坐的那张桌子，离两人很远，就像是有意避嫌。
“我要一碗粿条。”
“啊？”侍应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只提供西餐。”
陈家栋仰着脸：“可我只想吃粿条。”
侍应一脸为难又不敢得罪，之前对王历文毕恭毕敬的那个白胡子日本人见状连忙过来，问清情况后用蹩脚的汉语训斥侍应：“客人的要求必须满足！没有就去买！”转向陈家栋时立马儿又换了一张谄媚的笑脸，语气讨好，连声致歉，陈家栋冷淡回应，心里只觉恶心。
日本人一离开虎牙就走了过来，从托盘里夹了一个毛巾卷儿放到桌上，趁他弯腰俯身的间隙陈家栋压低声音：“有紧急情况。”
“晚点儿去你家再说。”更加低声的回应，嘴皮子甚至都看不出翕动，两人迅速交换了信息，虎牙没有片刻停留放下毛巾就走了，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
接上了头陈家栋心下稍定，点了支烟等着自己的粿条。
时间不长，热乎乎的粿条就送了上来，装在一只华丽的细白瓷碗里，顿时看上去高级了许多。
盯了一下午梢陈家栋肚子早就敲起了响鼓，当即唏哩呼噜吃起来，吃到一半椅背给人拍了下，扭头一看是王历文。
“在这种地方不吃牛排吃粿条，你也是够有个性的。”王历文在旁边坐下，翘起腿。
“要不要来一碗？”
“不了。”王历文抽出一支烟叼上，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今天怎么没去啊？”
“我找人替我。”陈家栋含着满口粿条边嚼边道：“我每天坐在那儿，他们肯定怀疑我。但那个人挺厉害，应该知道我是来抓共产党，却若无其事。”
王历文吐出烟气，若有所思。“你说，如果你是共产党，会对我怎么样？会不会——杀了我？”说这话时始终望着一边，没去看陈家栋的反应。
陈家栋心中警铃大作，神经暗暗绷紧，面上竭力维持镇定：“你说呢？”
王历文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哥，你是不是看谁都像共产党？”
凝重的面色稍稍松驰，王历文点下头：“是，确实有点儿疑神疑鬼。”蓄积的烟灰弹进烟缸，将刚刚冻结的气氛也一并弹散了。
陈家栋便又笑起来，边吃边问：“都五天了，我还等下去吗？”
王历文没回应，突然碾了烟站起身，拿了搭在椅背上的西装，留下句“慢慢吃啊”便扭身走了。
陈家栋连忙放下筷子，抓起外衣跟上去。
另一边左拥右抱的罗宽端起酒杯，默默将这一切瞧在眼里，却没发现面前正为他服务的侍应也扭过头，顺着他的视线望了一眼。

走出门才发现下起了雨，夜幕沉沉，星光隐匿，便似老K牺牲的那一晚。
陈家栋难以压制心中的不安，直觉今晚将会有变故发生，而且就应在江河身上。
果然，一关上车门就听王历文吩咐：“去森姆。”
陈家栋的心立时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揪得死紧。
车从太阳咖啡厅径直开到森姆，陈家栋撑起伞陪王历文进去，在门前碰到正欲离开的十二少。
“我大哥，这位是……”
“十二少嘛。”
没等陈家栋说完王历文就把话接了过去，寒暄两句进了门。
十二少望着王历文的背影，眼底藏住几许深思。
“来了啊，家栋哥。”
侍应小妹热情地迎上来，陈家栋没去看坐在老位子上的江河，同王历文到另外一边坐了。
“两位想喝点什么？”
“小凤，我来吧。”竹君主动过来招呼。“这位——就是王大哥吧？”
“哦？老板娘？”王历文意有所指地看向陈家栋，迎上毫不掩饰的灿烂笑脸。心中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兄弟的眼光确实不错。
“是老板，”竹君纠正，“我没有丈夫。”
王历文问：“那森姆是谁啊？”
竹君淡声回：“谁说女人不能叫Sam呢？”
王历文点头：“有点儿意思。”
竹君道：“来杯酒吧。”
王历文摊开手：“都可以啊。”
竹君又看向陈家栋。
“咖啡。”
竹君从桌前转身离开，王历文的视线便同对面的江河撞在了一起。
他俩一进门江河就没有移开过视线。
早上陈家栋留下句话就跑了，江河一直提着心怕他莽撞行事惹祸上身，守在店里等了一天，没曾想等来的却是他跟王历文一起进了门。
王历文不该出现在这里，莫非他已经对陈家栋产生了怀疑？
“这样会不会太暴露？”陈家栋看着王历文，王历文的眼却始终未离江河。
江河收起视线移回到书上，当此情形唯有静观其变。
竹君回到吧台里面，静静观察着一切。
雨声被阻隔在店门之外，大堂里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王历文没有回答陈家栋，而是起身径直朝江河走了过去。
江河撩起眼，看着他拉开椅子在自己对面安安稳稳地坐下。
陈家栋扭着身子远远望着，心脏狂跳，呼吸却好似停止了一样。
这样的雨夜生意总是格外冷清，除了他们就只有钢琴后面最私密的角落还有一桌客人，轻声细语地聊着天，丝毫没有察觉另一边的剑拔弩张。
两人面对面隔桌而坐，目光无声交火。
“太心急了吧？”江河笑意浅盈，淡声开口。
王历文从怀里掏出证件象征性亮了亮：“我还是想尝试一下——新的方式。”随手往桌上一摔，起身上前。
“你这样不合理啊，你都露面了，谁还敢来？”
王历文居高临下一脸冷漠地看着他，抬手示意。
江河脸上笑容尽褪，只得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依照指示抬起双手。
竹君一颗心高高吊起，几乎忘了手上的动作，强作镇定拉回心神，回眸撞上陈家栋的视线，各自避开，藏起同样的心慌意乱。
王历文阴沉的目光从江河脸上滑下去，伸出手指一颗一颗解开马甲的扣子，语调依旧不紧不慢：“有些时候，用合理的方式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可以尝试一下用不合理的方式。”
双手猛地左右一分，马甲大敞，江河身体顿时一僵，仿佛瞬间唤醒了那一次特殊“拷问”的记忆，浑身的肌肉和神经都暗暗绷紧了。
王历文故意似地将他拨转过去，用力抓住肩膀捏了捏，再张开手掌抚着脊背悠然下滑，握住腰身两侧最柔韧的地方，使劲儿掐了一下，又掐了一下。
昨夜被陈家栋折腾半宿，身体本就酸软不适格外敏感，哪里禁得住这般掐弄，江河腰下颤栗，背上寒毛直竖，只觉那两只手不住往下按上臀肉，拇指都抠入股缝中去……尽管自己此刻衣衫齐整，可陈家栋、竹君就在一旁，不远处还有客人和侍应，简直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当众羞辱，心下不觉暗自惴惴，生恐王历文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
正忐忑着屁股上松了手，肩上却跟着一沉，身后传来的声音淡漠中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去你房间看看。”
江河双眸微睁，从头到脚本能地拒绝，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
另一边陈家栋刚把一支烟塞进嘴里想要掩饰内心的慌乱，听到这句话怔然回首，脸上惊急的神色一时都忘了隐藏。
江河转回身对上王历文毫无温度的眼，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只得当先带路，走向楼梯时朝陈家栋淡淡瞥去一眼，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心里则暗暗盘算着万一被王历文发现房间里陈家栋的东西该当如何应对。
陈家栋直勾勾的视线追随两人走上楼梯消失在拐角，余光扫到吧台后同样满脸担忧眼望楼梯口的竹君，下意识拿掉还没点燃的烟，迟疑着要不要跟上去。
一走进房间王历文就随手关上了门。
“房间很干净啊。”王历文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除了床铺有使用过的痕迹，其他地方都干净得毫无人气，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像是随时准备跑路的样子。
看着他似要晃向衣柜，江河淡声开口：“这里没别人，就不用再演戏了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历文半转回身，踱至江河跟前。“五天了，我想看看——我的鱼饵都在干些什么，还老不老实、听不听话。”
江河不无嘲讽地哼笑道：“为什么不去问陈家栋，他不是你派来监视我的吗？”
“他还太嫩，盯盯鱼钩还可以，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有些事，还是得我亲自确认。”王历文神情仍是淡淡的，语气也淡淡的，跟着吐出的话却叫江河变了脸色。“转过去，趴好，腿打开。”
江河站着没动，双眸凝视着王历文：“你的好兄弟还在下面等着。”
“那又如何？”王历文微微偏首斜睨着他，“怎么，你喜欢下面人多热闹一点？”
江河眉心紧蹙，唯有转过身去，举起双手按到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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